的心弦。
“母后,”皇帝试探问道:“不如给屹儿过继过子嗣。”太后却摇了摇头道:“只怕有人会难容。”太后指的是新帝,皇帝心疼自己的儿子,新帝可不一定心疼自己的兄长,这话涉及储君,太后也不好明说。皇帝也明白,沉默不语。
太后身子不好,皇帝见她疲惫,忙告退。太后却没有休息,听到太监传来的消息,皇帝召见七皇子一同用膳,才露出一个苦笑道:“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越年老越刚愎自负而多疑,可另一方面却因对日渐衰老的恐惧而对往日年富力强的时光更加怀念,而昭惠皇后和孝悯太子无疑在昔日的时光中占据最重的分量,人死如灯灭,留下的只有好处。
皇帝自负不肯承认错误为太子翻案,却因此对太子更加愧疚,她在他面前哭诉皇后博雅和太子屹儿,不过是让皇帝的愧疚更重一些,也能善待皇后和太子交好的人。提起太子香火,不过是想让皇帝考虑继位者能够善待太子香火,毕竟前朝早逝的太子的神位被移出太庙也是有过的。
穆峥已经除服了,正好赶上武会试,会试分为三场,初场试马箭,靶置应试者侧面三十五步外,驰马开弓,共放箭九支,其中有四箭中靶即为合格;二场试步下箭,应试者距靶八十步,开弓放箭九支,其中有箭中靶即为合格;三场试策题二道,题目选自四书和兵书,涉及兵法、天文、地理。
最后的名次是按照以下标准定夺的,答策洞识韬略,作伦精通义理,参以弓马都优的人,为上等,策论颇优而弓马稍次者,列为中等之前,弓马颇优,而策论粗知,兵法直说事状,文藻不及者,列于中等之后。其或策略虽优而弓马不及,或弓马偏长而策论不通,俱黜之。
康庆帝年轻时也是掌过军权的皇子,对武殿试自然是兴致勃勃。鼓声隆隆,喊声阵阵,大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远处立着新科武进士二百名。
康庆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第一场弓箭,问道:“这场骑射也不知道能留下几人?”诸位皇子皆随侍在侧,
四皇子在兵部任职笑着道:“这骑射要在半柱香里,奔射十支箭,怕是有不少人要不合格了。”
康庆帝闻言,淡淡说道:“都是日后的将相之才,没有真本事那行,日后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像个靶子一样立着。”
四皇子讪笑着立于一边。
说话间,下面也开始了,每个人都骑着马在校场上告诉的奔驰。迅速的从身后抽出弓箭,对着远处的靶子就射了出去。
康庆帝细细看着骑射场,微微向前探身指一人道:“老七,看看,是不是你濮阳姑母家的孙子穆峥?
那人脊背挺直,双腿夹着马腹,抽弓搭箭,一套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却朴实无华,每一箭也是必中靶心。
康庆帝抚掌而笑:“果真是少年英才,老七,你告诉他去,若是得不了状元,就给朕滚回福建好好窝着去。”
七皇子应诺去了,倒是十二皇子道:“七哥可看重他了,我去王府的时候还见到七哥指点他呢。若是他不是状元,七哥不知道怎么失望呢。”
康庆帝笑容不变,仿佛没有听见,十一皇子见状小声说道:“十二弟忘了,穆峥可是叫七哥一声姑父的,指点晚辈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