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贾敏心里有火,她本来对薛家就别别扭扭,现下更对薛家感到腻歪。薛家是商贾出身,即便七皇子能成事,再怎么施恩于薛家也越不过林家,薛蟠更是纨绔中的纨绔,薛家只能靠着孙子和未来的女婿,可这还是没影的事情,贾敏自然不怕得罪薛家,而且薛家也说了自家要去给王子腾祝寿,那可耽搁不了。
徐华家见贾敏连一封书信也不愿意写,只能派人去给薛家回话。薛王氏强做笑脸送走了林家传话的人,脸色就难看起来,忍不住把手边的杯子摔碎在地,碎片倒是溅了薛宝钗一身,薛宝钗倒是稳稳当当越过碎片,问道:“母亲,林家不愿意吗?”
薛王氏拍着胸口道:“林家也欺人太甚了,我亲笔写信给她,她不愿意便罢了,好歹也写封信给我,可是她呢,竟随随便便派个下人过来,把我们薛家当成什么了。”薛王氏紧紧握住女儿的手道:“乖女儿,你哥哥不争气,我可就指望你了。”
薛宝钗闻言,嘴里苦苦的,前一世母亲也是这样,只知道一味溺爱哥哥,不肯责骂他一句,总是说着哥哥不争气,让自己多担待些,为了哥哥,可以牺牲自己,为了哥哥,让自己进宫,为了哥哥,让自己赖在贾家。可是这个家还是要哥哥担起来的,她一个女孩子,日后嫁出去,也不能老是补贴娘家。
可是薛王氏下一句话却让宝钗心里的隐藏的不满和怨恨发作起来,“这次上京,我去求求你舅舅,日后你进了那富贵的地,也好提携提携你父亲和你哥哥。”宝钗闻言冷了脸,把手从薛王氏手里抽出来:“母亲还是先管管哥哥吧,前日里又被父亲打了一顿,我还小呢,离出门子还有几年呢。这几年我可是照拂不了哥哥。”说着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剩下薛王氏坐在花厅里,见女儿的样子,登时哭起来:“我命好苦啊,一个个都敢甩脸子给我看了。”
随时在宝钗身侧的莺儿也听到了自家太太的嚎啕哭声,小心的觑了一眼宝钗,见她小脸苍白,紧紧咬着下唇,微微渗出点小血珠,忙惊呼:“姑娘。”
薛宝钗倒是拍了拍她的手,松开紧咬的下唇,转身走回去,一眼不吭的跪在薛王氏前面,薛王氏见女儿认错,这才止住泪,拉起宝钗道:“我一向是最疼爱你的,我怎么会害你,有多少人想着进去都进不去呢,远的不说,你姨母不是把你元春表姐也送进去了吗?难道天下的母亲把女儿送进去都是害她们不成。也只有那地方配的上你的人品才貌。”薛王氏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薛宝钗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面上带了点愧疚,哭道:“母亲,是我错了,误解了母亲的苦心。”薛王氏闻言把宝钗搂到怀里,宝钗听着母亲口口称“我的儿还是你懂事”却想起了黛玉打碎了贾敏的心爱的玉簪,去找贾敏认错时窝着贾敏怀里朝贾敏撒娇的摸样。如果是她,怕是连母亲心爱的玉簪都触碰不到吧。
让薛宝钗艳羡不已的黛玉此时却不敢去惹贾敏,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的屋里看林昀打弹珠,说是弹珠,其实是贾敏找来一些发黄的珍珠。难得有东西能提起林昀的兴趣,黛玉懒懒的看着林昀撅着屁股在地上打弹珠。
姚黄拿着本册子进来了,黛玉接过来翻看了几页,是黛玉屋里的账册和登记簿子。姚黄把贾敏的意思说了,他们这次进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想要赎身的,便可以放出去。贾敏屋里春字辈的只留下了春意和春雨,又提了冬雪,冬景为一等丫头。黛玉屋里倒是简单,一来丫头们还小,二来要么是家生子要么是签了死契的。
黛玉又翻了几下要带进京城的册子,自言自语一句:“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上京,等哥哥春闱晚了,不是还要回来吗?”
姚黄笑言:“若是大爷在京里做了官,可不得把东西都搬过去。”黛玉丢开手去,给玩着满头大汗的林昀,擦了擦汗水,问林昀:“懒懒,我们要去京城了,你高兴吗?”林昀舒舒服服的享受这姐姐的服务,“可是要把父亲一人留在这里啊。”黛玉闻言去京城的兴致也没有了,丢下帕子,叹道:“是啊,要留父亲一人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