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乐乐说话了:“爸爸,我们可以问船长,也让那雷可夫加入计划,这样小雷就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然等一下先问问船长?”陈信在心里回答。
“可是这个工作很危险,又是高度机密,要是那雷可夫知道了却不去,船长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是吉吉的声音。这话也对,陈信一时真的难以决定。
“我看那雷可夫一定答应的。”乐乐说:“他一定舍不得小雷。”
“但是他的功夫不高,万一出了事,他和小雷会一起遭殃。”吉吉不赞成。
难得吉吉和乐乐的意见不一样,陈信心想,自己要是告诉船长,真的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害他?
转眼间陈信已经走到了那雷可夫寝室外了,正要敲门,门里先传来那雷可夫的一声长叹。陈信摇摇头举手敲了敲门,那雷可夫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门没锁……”
陈信推开了门,那雷可夫正躺在那里,转头一看是陈信,苦笑了一下说:“我们可是同病相怜了。”他一直以为陈信的吉吉乐乐也不在身边了,那雷可夫继续说:“你还好一点,只和它们相处了几个小时,我和小雷相处了一天一夜呢。”
陈信在一旁坐下,那雷可夫继续喃喃的说:“小雷只一直说我不会有事,他就不敢讲自己会不会有事。”
陈信呐呐的说:“那雷可夫……船长不是说会帮你……会帮我们争取吗?别太担心了。”其实陈信自己也不大相信。
“对!对!我要等小雷回来。”那雷可夫精神来了。
陈信有点惭愧,乱以他语:“那雷可夫,你真的作不出来那种智能元素吗?”
那雷可夫一听,皱着眉头回答:“就是电能如何自动流窜的问题难以解决……”抬头对陈信说:“我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替小雷作个弟弟妹妹的。”
“别太伤神了,要记得休息一下。”陈信看那雷可夫又有了精神,笑了笑转身钻出了那雷可夫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信想到等一下船长又会找自己,那时要是有人恰好与自己在一起,还真难以解释,今天先待在房里好了,按下电信波收发机,通知几个可能会找自己的朋友,像王仕学、薛乾尚、赵可馨等人,告诉它们自己今天想练练内息,不出去了。
当然与赵可馨联系的时候,陈信多费了一点唇舌,不过大致上也算是同意了。
陈信又枯坐了一会儿,心想乾等也不是办法,既然说要修练,乾脆就再好好的练一下吧,不再多想,陈信双目一闭,转眼间已然入定。
到了晚上,船长果然把陈信找了过去,看了看吉吉和乐乐的硬质化倒是颇为满意,随后交给陈信一些装配在身上的小玩意,并把陈信交给战务总长,让他紧急传授陈信功夫,战务总长身为三级将官,功夫果然不凡,不过陈信学归学,还是以自己观察内劲去向的独特方法在学,反正战务总长也没时间验收,就这样一教一学的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第三天,战务总长也没时间教了,安妮必须高速穿进凤凰星的大气层,降落在安全的区域。
但是在开始靠近凤凰星的时候,因为距离尚远,在星球同一面的对空雷射已经开始向安妮射击,也因为距离尚远,安妮在控管总长和战务总长合力操控下,左闪右避的一路向下行去。
陈信等人当然帮不上忙,只有收好行李与数百人聚集在大厅,对着眼前的萤幕,将自己全身固定在座位上,任中型突击卓卡安妮忽上忽下的剧烈震动,有时一个上下抖动就是数百公尺,而眼前的大萤幕正即时播放出外面的景象。
只看到一束束的超大光柱向着自己而来,而随着卓卡的扭动也不断的避开,据说船长是为了训练实战中的操纵技巧,才让大家一起胆战心惊。
陈信百忙中转头望向一旁,看到王仕学倒是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萤幕,古为年也瞪大了眼睛,但却是呆滞的动也不动;赵可馨咪着眼睛,又要看又不大敢看,而那雷可夫却乾脆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无祖保佑,无祖保佑……”
不过随着地表的越来越近,雷射光束也越来越少,终于闪掉最后一道光束,众人正想欢呼,突的安妮一减速,全部的人都不由自主往前直甩,才发觉怎么眼前萤幕上的地面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撞上地表,又是一阵大震动,安妮稳稳的停在地表上方约五十公尺处,众人这时喘着气也没力欢呼了。
不久后安妮缓缓的下落,眼前的萤幕也忽然暗了下来,安妮终于安然的降落在凤凰星的地表上。
如同上次到白鸟星一般,离开之前必须先对时间,白鸟星与地球差不多,一天也是将近二十四小时,但是凤凰星可不同,一天三十个小时,也就是说,凤凰星的八天大概是地球的十天,而据说凤凰星上的一年大约是地球的两年,所以一年共有五百八十多天,其中不分月,以八天为一周分七十三周。
到了凤凰星,在飞行中的相对速度影响之下又失去了五天,所以现在该是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的周一,现在该是正好刚刚赶上凤凰星秋季的尾巴。
在安妮的控制下,陈信等人收发机上的时间也跟著作调整,下得卓卡,眼前的基地与地球上和白鸟星上的军事基地完全不同,四面断壁残垣,虽然四处别无杂物,不过遍地都是一块块早已凝固的褐色血迹,可以想见当时攻下这座大型雷射基地的时候,战况是多么激烈。
在剌目的白色太阳照耀下,众人迅速的在安妮前的一块空地上列队集结。
随后又是一连串的问候和勉励,其中让陈信最为注意的自然是自己父亲的消息,不过在临时总部的总司令口中,倒是没听到任何相关的讯息,集会结束后,四散休息,在一小时后重新集合,有任务分配。
陈信和赵可馨两人在初定情之后的第二天就被编上安妮号,卓卡上的十来天,两人独处的机会其实也不多,而最后两天陈信又必须专心的与战务总长学刀法,更是有些冷落赵可馨,在略作收束后,这时两人手拉着手向着空地东首一栋破旧的三层楼建筑物走去。
两人也是少年男女,初尝相爱的甜蜜,直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只想寻个没人的地方说两句贴心的话儿。
眼前的楼房是一栋旧式的四方建筑物,一楼的墙壁几乎都已破碎,散落一地,直接可以看到楼房后基地的围墙。穿过楼房,两人走到楼房后一块尚未倒塌的残垣和围墙之间站定,眼看四下无人,两人双目相对微笑了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吉吉和乐乐这时乖巧的不出声,陈信眼望着面带甜笑的赵可馨,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近,直到陈信的眼中只看到她的双眼,耳中传来的是她细致的呼吸,鼻中闻到的是她若有若无的香味。
陈信心中还在想,怎么女孩总是有那么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香味?闻了又挺舒服的,陈信目光低了下去,这时满眼都是她红艳艳微颤的樱唇,陈信快要醉了,她灵动的双眼是为了谁缓缓的闭上?她姣好的面容是为了谁缓缓的扬起?
陈信轻轻的触着、含着她的唇,这时轻轻搂着是她纤细的腰,颈上环绕的是她柔若无骨的手,终于两人容不下任何空隙的紧紧相拥,刹那间软玉温香抱满怀,除了两人逐渐急促的喘息声,世间再没有别种乐章。
是谁说过女孩是水作的?可馨的身体似比水还要柔。
是谁说过女孩的吻如樱桃?可馨的唇似比樱桃还要甜。
陈信全身似乎充满了欣喜,陈信的唇,缓缓的移动着,移上她的脸,移上她的眼,移上她的耳,可馨浑身一软,陈信连忙紧了紧双手,两人脸颊相贴,耳鬓厮磨,为什么再美好的亲吻也终将结束,再甜蜜的相拥也终将松手?舍不得啊……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轻轻的放开你,我只想用力的拥着你。
良久,赵可馨缓缓抬起头,陈信才不舍的微微放松双臂,两人深深的相视,彷彿要将对方的面孔镌刻到自己的心底,赵可馨伸手轻轻的捧着陈信的脸,含笑的说:“这是我认识的陈信吗?这是我喜欢的陈信吗?”小妮子又有花样了。
“不像吗?”
“不像,不像……”赵可馨微侧着头说。
“怎样才像?”
“还要再确认一下……”赵可馨双手一紧,两人的唇再一次的接合。
丁香暗吐之间,管它满天秋风飒飒,欢欣和喜悦好似狂潮,将两人紧紧的淹没。
忽然隐隐传来人声,两人再不舍也只好依依的分开,这时从前方楼房的转角走进了三个壮实的身影,陈信一看阶级,虽然同是一级士兵,但是想来该是前辈,于是向着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三人倒是爱理不理,目光向两人打量片刻,中间一位身材较矮,脸型瘦长的士兵懒懒的说:“你们两个是新来的?”
陈信点点头没出声。
“噢,原来是席考军区的?”那人接着问。
“我们是从地球上来的。”陈信回答。
对方三人互视一眼,笑了起来,右边的一个胖子指着陈信说:“原来是那些嫩鸽子。”
原来由正规部队完成教育,进入军队时也差不多将近三十岁了,像陈信和赵可馨年方十九的向来少见,所以三人笑他们是嫩鸽子。
赵可馨见对方出言无礼,拉了拉陈信示意要走,陈信会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中间的矮个儿又懒懒的说:“别急着走……我们是战友吧?应该认识认识。”
陈信只好转回身来,对方接着说:“我叫严书。”一指左边的高个儿说:“这位是钱独关。”
胖子在一旁接口说:“我是方慕思。”看他粗手粗脚的,倒取了个文雅的名字。
陈信也不失礼,回答:“我是陈信,这位是赵可馨。”
“才二十岁吧?”严书说陈信点点头,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间东问西,陈信也不想解释自己只有十九岁。
“方胖子,你看人家陈小兄弟才二十就是一级士兵了呢……”严书啧啧有声的说。
胖子方慕思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应和说:“惭愧啊惭愧,我混了一年多才混上一级,陈小兄弟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实在是大厉害了。”
听到这里陈信心中有了一点底,回答说:“实在不敢当,这是误打误撞来的,那比的上各位……”
“咦,太客气就是虚伪了。”严书打断了陈信的话。
陈信也只好看着对方还要变什么花样。
严书继续说:“这样吧,我们讨教一下,就知道到底多厉害了是不是?”
方胖子连忙点了点头说:“嗯,有道理。”
赵可馨在己旁忍不住说:“部队规定交手必须有长官在一旁的。”
严书哈哈一笑说:“原来还是两个乖宝宝。小姑娘,这里是战场,不是训练中心!”
陈信接口说:“无论如何,我们的集合时间就要到了,三位对不起,失陪了。”
一拉赵可馨,两人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直没讲话的高个儿钱独关忽然往前一跃,右掌由陈信上方直劈了下来,一面说:“试试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陈信察觉到这一掌较之谢日言竟毫不逊色,当下将赵可馨一推,轻轻向前送出四公尺,转回身来运出三成内劲,左手抬起,一掌迎去,眼看两掌正要相击,钱独关半空中一扭腰,让开这一掌,右腿一旋直往陈信的头部右侧踢去。
陈信心中不禁大奇,对方这一掌到此时刻竟能半途扭转,足见对方尚未全力攻击,这时无暇多思,左手也移劲向旁一拦,拨开对方来袭的右腿。
钱独关藉力一翻,翻到了陈信身后,拦住陈信的去向,陈信见似乎难以善罢,对数公尺外关心的望着这儿的赵可馨说:“可馨,你先回去。”
赵可馨点点头,向后一飘一面说:“陈信你小心点,我去找组长。”三人围住陈信,对离去的赵可馨倒也不加拦阻。
这时方胖子一声大喝,向前一冲,两掌向着陈信的腰脊击去,同时间严书和钱独关两人也同时向着陈信攻来,陈信见三人如此无理,心中难免有气,但是自己第一次同时受到三方面的攻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靠着迅捷的身法向前一冲,这样一来三人就无法同时进袭,何况陈信也想先击退眼前的钱独关,这样就方便与赵可馨会合了。
陈信在脱离严书和方慕思的攻势下,向着钱独关的气劲空隙击去,但是陈信还是不愿击伤对方,所以仍然不敢选择对方的要害,只由侧方向钱独关的左臂挥去,期望能推开对方。
这时钱独关神色一变,双掌一圈,气劲泛而未发,蕴含的劲力,竟然比之前强了一倍有多,陈信猝不及防之下临时只加了一成劲,掌臂一触,虽然劲力略略不及对方,但毕竟这一点是对方劲力的较弱处,一声气爆声,两人同时向后滑退。
钱独关向后退还没什么,陈信向后一滑就落入了严书和方慕思的掌下,这时只觉得背后两股劲力直袭而来,吉吉乐乐也觉出凶险,蠢蠢欲动,陈信心中一面制止它们,一面不待向后滑动的身躯停止,以陈信自迈入九九之境后从未用过的八成劲力,向上猛提身躯。
严书和方慕思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陈信突然不见踪影,连忙回头,只见陈信双掌正带着风雷之声,向着两人袭去,这时陈信已经想给对方一点教训,向前挥出的掌上足足带了四成劲。
没想到两人眼看就要挨揍,身形竟然也突然加快,回掌一抵,顺着陈信的掌劲向后轻轻一飘,与钱独关站在一起。
陈信心中大奇,这三人招招凶险,但是劲力却又似乎留有余地,以实力来说,恐怕不输给曹似同、林美雅等一级军官,怎么会只是一级士兵而已?
这时三人也站成一排,怔怔的看的陈信,似乎心中也都是疑问,陈信忍不住出口骂:
“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有力气不会去打敌人吗?”
三人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被陈信骂是一件好笑的事,互相点点头,还是较矮的严书发话:“小伙子,接了这一招再说吧!”
三人同时向前一冲,六只手掌毫不取巧的向前轰来,这时不像适才三人围住陈信出手,陈信可以先选一方攻击以闪避另两方,这时三人由同一面攻来,而且掌未达劲先至,六只手掌夹带着空气被挤压的爆破声,劲力笼罩着两公尺方圆,迅如电闪的撞上来。
陈信这时真心要避其实也还来的及,但是一方面心中发火,一方面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想着你们用刚劲,我也来用刚劲,看谁倒楣!当下运起八成的刚劲向前推出,空气仿佛被撕裂般传出尖锐的摩擦声,三人脸色一变,想后撤也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咬牙继续出手。
两边劲力交击,气劲轰然向旁一迸,一旁的一楼墙壁原来还仅存些少部分,这时如同风卷残云,全被刮至一楼的内侧,只留下原来的房柱。
陈信望向灰头土脸的三人,眼前三人面色惨白似乎受了内伤,不禁有些无奈的说:
“你们还好吧?”
三人闻言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向着陈信挥挥手,示意陈信离去。
陈信心里不禁好笑,打输了还是一样没礼貌,转头望见林美雅组长与赵可馨正快速的向这儿来,陈信这时觉得对方虽然只是一级士兵,但是练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不愿让他们受罚,连忙说:“我的组长来了,你们还不快走。”
三人转头一望,再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同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纵而去。
转眼间林组长和赵可馨也到了这儿,赵可馨看见四人交战过后的痕迹,连忙抓着陈信的手说:“陈信,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信将赵可馨的手紧了紧,笑着说:“没事。”
“陈信,那三个人呢?”林组长在问。
“报告组长,跑了。”林组长闻言四面看了看,也见不到形迹。
这时赵可馨说:“报告组长,他们三个叫做严书、钱独关,还有个大胖子叫方慕思。
都是一级士兵。”
林组长一听之下面色一变,听到最后一句才释然的点点头说:“都是一级士兵?”
两人点点头,林组长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查看。”
陈信闻言连忙说:“报告组长,他们是跟我开玩笑的,没什么关系啦。”
赵可馨一听,睁大了双眼想说话,陈信连忙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赵可馨微一皱眉才不作声了。
陈信心想,自己已经将对方打的微带内伤,别让人太下不了台;这时林美雅组长微微一笑:“照着可馨说的来看,他们的态度也大差了,开玩笑也不能这样。我有分寸的。”
看来赵可馨刚刚可能稍微添油加醋,陈信也没法再说什么,只好住嘴,林组长又说:
“时间也快到了,没什么事就去集合吧。”
两人应了声是,随着林组长往中间的一大片空地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