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附近转了转,晓棠这样自我安慰着下了楼。
一圈,两圈,三圈,巴掌大的小区,商铺,社区,楼道,每个角落她都转了个遍。那么高大的一个家伙在人堆里根本藏不住,可为什么偏偏就不出现在她眼前?
不行,她要开车到再远的地方找找,车钥匙没带在身上,晓棠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上了楼。
屋门洞开!巨大的希望促使着她疾步冲了进去。
又像之前那样饶着小房子转了半天,还是一片空白。这时她才发现,方才恍惚下楼的自己竟紧张得忘记了关门。
瘫软地跌坐在沙发上,跟他相处不多的几日就像电影胶卷一样回放在脑海深处,他的坏心眼,他的孩子气,他的可怜相……还有,晓棠缓缓摊开紧握在手心的碧玉,如此珍贵的玉,她都还没帮他查清楚那是什么来头,玉的主人竟然好意思玩失踪?
楼道里似乎悠悠传来了脚步声,晓棠怔忪着没有回头,她不想再一次品尝失望。
直到敞开的门被人轻轻阖上,不远处有人淡淡开口,“这么早你就回来了?”
惊诧地转过身去,真的是他!
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混蛋,你跑哪里去了?”
拖雷喉头一紧,“我只是到外面随便逛逛。”
这副悠然恣意的清闲无疑伤到了晓棠,“逛你妹啊,老娘找了你几条街知道吗,你个王八蛋。”
怀里的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某王一贯淡然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宠妃姬妾,哪一个不精于此道?千方百计流出些廉价的金豆,不过是卑贱地为了留他一宿。
望了望不算绝色的她,拖雷困惑了,没哭比哭了还磨人,他甚至还看出她一直在压抑着伤痛,可为什么那样的隐忍比无数动情的梨花带雨还让他难以自控?
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大矜持后,晓棠急急地从温暖的怀抱里抽身,一看拖雷还在痴痴地凝着她,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看我干什么?”
“咳,本王在想,女子说粗话会不会有伤风雅?”
被他这么一逗弄,晓棠眉心不曾化尽的愁展成了弯弯的弧,“这里的路比你们大都的路要复杂多了,以后别乱跑!”
“不必担心,本王再不济也是个王爷,丢不了。”
你还知道自己不济啊!会不会走丢跟你那过期王爷的金字招牌有半毛钱关系!晓棠睨了他一眼,“算了,等下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只要你能找到回家的路,什么时候愿意出去找骗找坑请自便!”
“不用拿。”拖雷不假思索地说,出门之前他早就研究过门锁的构造,若是没把握打开他根本不会贸然行动。
“你还能穿墙进来不成?我可没有闲功夫天天回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她的气急败坏落尽拖雷眼里倒有些喜感了,“脾气太坏是宿疾,得好生医治才是。”
这家伙生来就爱跟她拌嘴吗?晓棠刚想炸毛,不合适宜响起的手机铃声再次为拖雷开了路,十多个未接电话显示的全是方圆,她连忙按了接听,“所里有事吗?”
方圆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恩,很大很大的事。”
“怎么了?”
“教授发飙说你翘班早退。”
晓棠无奈扶额,“你就不会帮我打掩护吗?”
“打了,没掩护上,差点牺牲了。”
“……”
眼角的余光落在可能没吃饭的拖雷身上,晓棠心一横,“一切等我明天回去再说,家里有些急事要处理。”
挂断电话后晓棠转头,“饭吃了吗?”
“没”,沉思片刻的拖雷有些期待看向她,“你是要给我做方方的面?”
“行。”难得有人赏识她泡的面,她姑且为知己死上一次,让周教授那些浮云通通靠边站吧。
泡好了面的晓棠又早早地忙活着晚饭,傍晚时分,晓棠迎接到的却是一脸忧思的楠楠。
这个年纪的他根本藏不住事,晓棠捏了捏他耷拉的脸蛋,“你个小屁孩在愁什么?”
楠楠看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拖雷,“爸爸不在,老师要开家长会。”
“这算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去顶替你家长了。说吧,什么时候?”
“下周二。”
父亲的生日宴也在下周二,沉思片刻,晓棠到底不忍拂了孩子眼中的浓浓期待,亲昵地摸摸孩子的头,“放心,整天被你娘啊娘的喊,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你大。我一定准时到。”
楠楠兴奋地点头,顷刻间又满是敌意地望向拖雷,“麻花叔叔不准去。”
晓棠有些哭笑不得,“他为什么要去?”
楠楠大约误以为拖雷非去不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停地甩着小腿在地板上蹭,还一边哭着嚷着说,“我不管,我不管,他就是不准去!”
这孩子撒起泼来真的让人没有办法。上次他使坏剪了拖雷的辫子,人家并没为难他,气不是都出到了小造型师身上吗?女人心海底针,这孩子的心,比海底的针还让人捉摸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