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说漏嘴了,没人知道他刚才到底有多紧张,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次真的该庆幸她够呆够大条!
见到他这张巧嘴出现了不常见的口齿不灵,晓棠顿时后悔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不该涉及的地方,垂下头低声说,“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她,她们,毕竟跟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是啊,他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还有肩上的未了责任,“我可能随时都会回去的。”拖雷凝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晓棠也跟着抬头干笑,出言附和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在很努力地帮你找回去的办法不是?”
“那你……”他又有些弄不懂她了,他的那些宠妃姬妾可没有一个是这么大方的,每一个都使尽浑身解数要爬上他的床,克烈王妃曾经漠然跟他解释过,那本就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这样的氛围很不好,至少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她一直都很能藏好自己的情绪,不是吗?晓棠深呼吸一口,然后很大爷地走上前去一拍拖雷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啦,我们这里有很多文艺青年都信奉柏拉图式的爱情,就是说喜欢一个人,只要他过得高兴,在不在一起都是可以的。”
看着拖雷瞬间苍白起来的唇色,晓棠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慌忙后退几步不安地说,“不好意思,我一兴奋就忘记你的伤!”
“我没事!”他的语调很快恢复原有的生气。
“那……”她顿了一顿,又小心地试探着补充了一句,“今晚你留在这里可以吗?”
勉强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因为那个许多许多点?”
这死人,想歪到哪里去了!“不,不是啦,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外面还在下雨,你奔波来奔波去的,对伤口愈合不好。”
拖雷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平白无故让我留在这里,总归要有点好处才行。”
看在他现在是顶级伤患非常需要人照顾的份上,她忍!“我把卧室让出来给你睡,这个条件够不够诱人?”
“不够!”几乎是完全没经过思考的拒绝。
还想怎样?!她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行,日子真没法过了。“那你要什么?”
“你过来!”
“你要做什……?!”
晓棠话音未落,一个干净利落的吻自他温凉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微微停留片刻便迅速抽离。
啊?这,还有倒贴的?晓棠懵懵地看着他,“你……你是答应了?”
“先得看你表现,我再考虑接不接受。”
“……”
她绝对有预感,从她今天摊牌开始,以后她肯定都会长时间进入被奴役的阶段,早知道她就不嘴贱了!于是晓棠二话不说,红着脸转身逃离案发现场。
“等等,你进去卧室做什么?”
“拿我的东西出来啊,说好了卧室让给你的。”
“不必了,既然客厅里一直留着我的被子,睡在这里也无妨,你早些歇息便是。”
啊?晓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不是为一个沙发跟她争了半天吗?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你的伤不要紧吗?”
“伤在哪里跟我睡在哪里又没什么关系。”他薄唇微启,语气平平。
“可是在沙发上总归是睡不好的。”
“我在大蒙古国连马棚都睡过,现在有整整齐齐的沙发可以落塌入眠,已是难得。”
这下晓棠更迷惑了,“你不是好吃好睡衣食无忧的王爷,怎么还睡过那种地方?”
拖雷一噎,在心底狠狠地痛骂了自己一顿,接二连三地口误,他到底是怎么了?“我,我的意思是说,行军打仗总有来不及安营扎寨的时候,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情。”
晓棠尴尬地挠头笑了,“哦,差点忘记了,你不止是王爷,还是特别会打仗的将军呢!”
拖雷眸中划过一抹促狭,“你很崇拜?”
“那是自然,你可是成吉思汗众多儿子里面军事能力最强的,蒙古族一向马上打天下,本家子嗣应该都擅骑射,而你在同辈的兄弟里面最为出色,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她眼睛中比言语更甚的佩服与向往让他不由得呼吸一窒,默不作声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他?还不会说喜欢我?
这样突来的沉寂在晓棠看来却是另一番味道,从他之前种种表现可以看出,他应该还是比较喜欢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吧,她刚才那傻子都看得出来的星星眼,貌似有那么一点不矜持跟……花痴。
“其实也没有那么崇拜了,你西征的时候,还是做了不少缺德……”
“够了,别得寸进尺,再废话不去睡觉,我可要反悔了。”
晓棠定在原地许久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反悔是那个伟大的沙发与卧室之争,“好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