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唔,婶子说明儿要开到五桌,你们忙得过来吗?”
“什么?”骆华大惊,“不是说三桌吗?”
“咳咳。婶子说不好太随意,该请的人还是得请。”李实挠头,“除了族老,我还请了隔壁李叔家,让他们来帮忙。”
“借我们牛车那家?”
“嗯。”
骆华点点头:“那应该的。那是你亲戚,又给我们借马车了。”不过,“这也就多几口人啊,哪来的两桌?”
李实奇怪:“婶子没跟你说吗?你外公一家也过来。”
“……”
骆华抹了把脸,苦笑道:“这出戏真是越来越隆重了。”真怕哪天就不小心当成真的。
李实可没他想这么多,只是耸耸肩。
“好了,不跟你闲扯了,我得回去忙了,今儿事多着呢。你……”骆华犹豫了下,轻声道,“你小心些,猎不着也没啥,安全为主。”
李实顿了顿,点头。
骆华遂带着一肚子的担心回去了。
李实打开骆华带来的葱香千层饼,满足的吃了个饱,才把剩下的扎紧。
他站起来把袖子跟裤脚重新绑紧,检查了后腰处装着匕首的牛皮小袋,拎上剩余的千层饼,嫌弃地看了眼那个装满开水的水囊,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带上了。
反正也不重,不能浪费。他心里道。
至于不能浪费什么,他没有细想。
看了看天色,他就出门了。
“哥,这样可行吗?”骆向贵抓起一把枯枝树叶洒在地面的绳子上,挡住绳子的痕迹。
“他家就在山脚下,我仔细看过了,这条路有走动的痕迹,他不可能放着这条路去走别的道上山的。”骆向富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好,“现在就等着他撞上来了。”
“大哥,就算绑住他了对我们也没啥用啊。”骆向贵打了个哈欠,“我们干嘛要这么辛苦?我就没这么早起过。”
骆向富狠狠道:“不然呢?眼睁睁看着他们俩结契,大团圆结局?害我们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定要让他吊上两天,让他没法子结契。”
骆向贵想到那天摔的一跤,加上邹榕祥答允的城里工作也没戏了,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对,让他们沦为笑柄。”
骆向富似乎想到什么,冷笑道:“那李实看起来就是硬茬子,咱不跟他硬碰硬的,这么搞一出,让他丢个大脸,说不定他就不愿意跟骆华那兔崽子结契,到时候……”
骆向贵眼前一亮:“到时候骆华肯定要被赶出去,我们就……”他五指一拢,做了个抓的动作,“把他抓住送給邹老爷。”
“对。”骆向富满怀信心,“到时银钱什么的,还不是妥妥的。”
骆向贵瞬间动力满满:“大哥,那我们赶紧的,多做几个,省得一个不中用。”
“诶!”
俩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黑影一闪而过。
黑影,也就是李实摇摇头径自走开。
这两个蠢货。他都懒得跟他们动手。还是打猎重要。
奔跑跳跃,李实直接深入鹤山内部,远远离开了骆向富两兄弟埋伏之处。
鹤山虽然不起眼,却是横跨几个县城的大山脉。
连绵不绝的峰峦沟壑,高耸的密林,茂盛如人高的灌木杂草。
寻常猎人也不敢深入这鹤山,平日打猎只在外围活动。
而李实在这里却如履平地。
行走跳跃丝毫不受阻碍。
他打算猎一只野猪回去当宴席主菜。
虽然是假的结契宴席,他依然想表现一番诚意。
毕竟他的家人们都葬在这村子里,多结善缘总是好。
以后不管他在不在,得了他好的骆华、以及村里的族老们,能多帮着他照看一二,他这宴席也就摆的值了。
前面就是两峰之间的沟壑了。
李实缓下脚步,仔细观察起来。
野猪行动谨慎,喜欢在两峰间的高草中穿行。会拱地为穴,喜欢收集枯枝落叶、咬扯杂草。巢穴向外会有数条兽径。
重要的是,野猪的耳朵鼻子都特别敏锐。
李实仔细地四处查看。
不多会,果然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有草叶被践踏的痕迹,沿路还有草丛树枝被碰绊而倒伏。
李实小心翼翼避开上风处,追着这些微的痕迹往前。
也不知道这巢穴里有几只野猪。
……好吧。
李实远远看到那大腹便便的母猪,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