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他还是要将自己推给别人?他知道自己不算个明君,自私自利,毫无担当,但他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为了皇位,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爱情。
虽说皇家教育谓之后宫佳丽三千,可他却觉得,自己只愿三千流水取一瓢饮。为何这人总是不懂,总是要将任何事情都排在他之前呢?
他当日的答应,就是这般的委曲求全吗?
“……”
赫朗感受到了隐隐波动的怒气,当然也是有眼色的,当即环抱住他比自己还要高大些的身子,微微垂下眼,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臣怎会不在意?只是臣太过担心两国关系恶化,只好委屈您。臣这是相信皇上,即使陪着其他女子,心中也自然是挂念着臣的,是也不是?”
听到赫朗这么说,甄溥阳便不气了,但是那句“是”始终说不出口,他知道这是赫朗故意所为,只要他答了是,便是答应要陪那蛮族公主了。
他心中顶不情愿,最后态度模糊不清,不以为然地揽过赫朗的身子。
“爱卿,我的先生,别说了,同朕用膳去。朕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了你爱用的膳食。”
但现实哪有他想的那般,可以任由他随心所欲,克尔努牧族骁勇善战,眼见他们越来越不配合,公主掌握着生杀大权,直接开始了筹集军姿和训练军队,试图从边境开始踏平他们城镇。
得到了消息的时候,赫朗可谓是震惊事情发展的过快。
瓜兔见宿主焦急,终于记得发挥自己的作用,提醒他手册为了让宿主更好完成任务,是可以提供一些特别帮助的。
赫朗心乱如麻,沉吟许久,便让瓜兔给他准备了一粒药丸。
当晚,皇宫中传出大事,说是皇上失忆了,皇太后心机难耐地前来探望,却惊喜地发现他犹记得自己的群臣与生母,唯独忘记的便是辅佐皇上多年的贺太傅。
这件事太过蹊跷,而且于他们于国家而言又是好事,于是皇太后立即下令,皇宫上下,再也不能提起太傅,以免皇上会有回忆起他的可能。
除此之外,她还特派多人驻守太傅府,不让他出现在甄溥阳眼前。
而甄溥阳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自从醒过来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生了一场病,但他现在身体健康,想必是痊愈了,但是,心脏似乎失去了疼痛与欢愉的感觉,身旁原本应该熟悉的宫人,母后,叔舅,都让他感到陌生。
而且蹊跷的是,他的床头暗格里,一直放着一个木头刻的娃娃,看起来似乎是珍稀之物,盯着小人的眉眼,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让他不敢细想。
待他深思,却又发现脑中空荡荡,没有多余的东西任他去回忆,于是他也没多加思考,只是听自己的国家此时临危,他身为新帝,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虽然他还是想由着性子来,但是在大臣与母后的安排下,他不得不与一位貌美又泼辣的外族女子相见了,她的身份的确尊贵,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也毫无顾忌,活泼刁蛮。
纵使他再怎么迟钝,他也不难发现紫苏对他有意。
甄溥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无悲无喜,他从未经历过情爱,但是此时心却疲累得让他再也不想去爱上一个人。
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无论是于国家还是个人,他都没有理由拒绝她。
而紫苏也果然信守承诺,在婚期定下之后,便宣布克尔努牧族全数臣服于他,两国平等合作。
担心之事已解决,朝廷上下皆是松了一口气,身心放松,满载欢喜地迎接紫苏远嫁而来的婚礼。
这场婚礼举办的尤其盛大,可以说是举国欢庆,宫里的喜糖喜果一直发到了皇宫门外的三里,大街小巷人人欢颜满面,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挂,而宫殿内的装饰更是繁华庄重,一层又一层的幔帐珠帘,尽显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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