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进入这座居所中,紧张之余,却还是鼓起勇气,“劳烦师尊解开山上的禁制,好让徒儿下山——”
赫朗似乎不打算这么简单就让他离开,不急不缓地步至中央的香炉,点上安神凝气的香料。
顷刻间,明明灭灭的火星亮起,香炉也冉冉而升几缕轻烟,在空中消于无形,蒋涵正随之放松了心情,但还是揣摩不透师尊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张口,试图再问一遍。
赫朗悠然自得,抢先一步回他,语气严肃,似乎在告诫:“天黑了,山下有老虎吃人,不能走。”
“……?”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意料,令蒋涵正满面疑问。
即便他再怎么无知,也不会不知道,这是门派内的领土,不可能会无端出现老虎,而且如果就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而一直待在山上不走,那他也未免太过胆小了。
一个多余的猜想在他脑中出现,他不可置信地想,师尊该不会只是在戏弄他吧?
蒋涵正局促地捏紧手腕,试探着问:“那徒儿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在这处歇下。”赫朗理所当然地回他。
蒋涵正瞪大眼睛,显得更为不知所措,看来又是想拒绝了。
“你就这般怕我?为何老是如此拘谨?”赫朗心底升起罕见的不悦,靠近他身前,微微蹲身,与跪在地上行礼的他对视,两人之间隔着一拳之距。
已经认识了半月有余,小徒弟见着了他还是这般生分,每当他想与他多亲近时,他就会露出这样如同见了豺狼虎豹的惊恐神情,赫朗琢磨着自己待他态度亲和无比,面相也不是凶神恶煞,怎么这孩子就老是畏惧于他呢?
四目相对,蒋涵正垂下目光,嘴角抿起,有一分为难与苦涩,不是师尊不够亲切,正是因为他无缘无故待自己太过亲切,才会让他一直受宠若惊,如同活在梦中,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稍微放松,这个梦境就如同泡沫一般脆弱得一触即破,化为虚幻。
“……”赫朗揉了揉额角,起身,收回自己的疑问,怕是自己这样会让徒弟胡思乱想,只好带他去了卧房,让他早些休息。
“为师就在隔壁的房间,有事唤一声即可,为师没有起床气。”赫朗对他说话,总会带上些俏皮,存着逗弄他的意思,但是小徒弟似乎没有多想,只问他,“师尊,您、您也歇息吗?”
他修为低微,仍是凡人之躯,所以依旧需要睡觉与休息来维持身体的精力,但是师尊的修为对他来说已踏入半仙,是绝对不会感觉到困倦或者疲惫的,所以他的休息也就让他略微感到好奇。
“嗯。”赫朗没多解释,也是知道自己的生活习性在修真之人眼中有些奇异。
虽然身体的确不需要睡眠,但是习惯了凡人生活的他,还是不想过上日夜不歇的生活,每天晚上总需要些时间来让自己静静心的。
蒋涵正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宽敞而摆设雅致的房间,所有器具皆为上品,却不算崭新,师尊是一人独居的,可是这房间拜访整齐,床上的被褥齐全而不落一尘,显然是提前收拾出来的。
心中涌起无法言说的感觉,让蒋涵正只觉心口像是被柔软的棉花填充,嘴边压制不住地翘起,最后化为几声笑声,惬意地躺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紧着柔软的被褥蹭了又蹭,盯着房顶,不知何时就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啥想说的吗
☆、五行修炼
翌日,赫朗一起床,便见着了小徒弟忙碌的身影,手上攥着块碎布,擦拭着桌椅,侧目一看,他的床边早已备了温水、毛巾、齿木与玉梳,连发带与头冠都摆了出来,看来心思十分细腻。
赫朗一向醒的早,但是看这整洁得纤尘不染的房间与重新布置过的摆设,想必小徒弟是天未怎么亮起来就起床了。
蒋涵正擦完原本就干净的桌椅,不经意地转头,看到床上之人已经清醒,还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一下子慌了,连连弯腰弓背地行礼:“师尊晨安,徒儿已经为灵草浇过水了。”
赫朗点点头,下了床,衣衫未整,却也不在意,走到蒋涵正面前时,贴身的衣物还半敞开着,内里白皙的胸口露了半边儿,蒋涵正匆匆一瞥便迅速低头,不敢多看一眼,紧张地用手指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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