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有一盆新绿,漂亮的三角梅,是女友花二十块钱从花市买回来的。只有两尺高,每一片叶都由三个胖乎乎的圆弧组成,像小孩子肥肥嫩嫩的小手,盎然生机,绿得生动,惹人喜爱。更可爱的是两片绿叶中间还孕育着有点儿红晕的小花蕾。我和女友天天给它浇水施肥,盼它能开出红彤彤的鲜艳艳光灿灿的笑脸。
可是盼望盼望着,日子如水般的逝去,期盼垒砌成一座山,可是它并没给我们开出艳丽的花来,突然有一天我们猛然发现,花蕾像害了肝炎的病人,萎靡不振,三角梅胖乎乎的绿手边缘有泛黄枯瘦的痕迹。女友乍了慌,上班的时候要我抽空把花抱出去看看医生。我俩只是喜欢花,却不伺弄花的能手。
抱着花七拐八角地去,钻街过巷地回,人累得气喘吁吁,脚发酸发软,头上冒出泉水,汗咕咕地从背脊上往下淌,渍得肌肉生疼,怪不舒服。
快要拢家了,我歇脚平喘了一下气息,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又新开了一家发廊。
“大哥,看你累的,进来洗洗头乘乘凉,”门口一个样子很清纯的姑娘笑着招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特别有神;她边说边拉开玻璃门。一股凉气冲出来,扑上身,使人精神一爽。
“快进!快进!”里面又迎来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两张笑脸灿烂得像太阳,她们见我在迟疑,生怕飞了要到手的生意,忙走门伸开耦节一样白嫩的手作势要拉。
我抬头看看楼上,离家不远,人也乏了,腿也酸了,洗洗头捶捶背又何妨呢。
两个姑娘忙把我的花盆挪进屋里墙角。
给我洗头捶背的正是那个大眼睛姑娘,个儿不高,身子单薄,胸脯才在鼓花蕾。估计年纪不大,像一个刚入初中的半大孩子。
看着眼前半大的人儿,我心中有很多疑问,我们一边洗一边拉着家常:
“你没满十六岁吧?”
“满了的,上周过的生日,十六岁零三天了。”姑娘一副老成的口吻,仿佛十六岁是多大的年纪似的。我感到可笑。
“你怎么不想读书了?”
“不想读了。”
“是家里穷吗?”我想穷人家的女孩子很多都读不起书,现在有希望工程和政府的“两免一补”可以帮助她们。
“不是。”
“是成绩孬吗?”我常常遇到有些孩子自己成绩不好就不想读书了,想到她是不是这种。
“不是。”她略一停顿,补充道“初一读了就不想读了。”
我不禁为她担忧:在这竞争白炽化的年代,一个连初中都未毕业、涉世不深的孩子怎样立足社会?
女孩子正在给我洗头,我边享受着女孩子抓发揉按的舒服,边替她担忧。
“先生,你做不做?”女孩子忽然附耳问道。
“做——啥?”我一头雾水,还没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很便宜的,快餐七十,包夜二百。”姑娘似乎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耳边还有两朵羞涩的红晕。
哦,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如遭雷劈一般震惊、难受,唉,小小年纪竟会我上上下下打量她,单薄的身子,发育不全矮小的个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禁不住小心地却又残酷地问她:“你做吗?”
“不做,刚才那两个是刚来的草原妹子,才满十八岁,鲜嫩的,什么都会,包你满意,”姑娘脸上的羞色消逝殆尽,连隐隐的一点红晕也无可奈何地抓拽不着,她完全恢复了一个“生意人”的本色,活灵活现地给我推销她们的“产品”看来,她搞“推销”也不是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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