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副将很奇怪吗?”系统不解的挠了挠头。
顾琉闻声将手中的绢帛一丢,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是很奇怪,只不过……或许他可以为我所用。”
柳城和边城相隔甚远,加上北风一直呼啸未停,风起黄沙漫天飞舞,不仅听不见远处的一丁点动静,望也望不见那边的情况。
顾琉焦躁的等了一下午,越等越觉得心里没底,中午时候改了风向,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足够给南朝将士的安危造成威胁,如若乌塔那时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这一战能否成功,恐怕还有些悬。
傍晚时分,被沙地映得发黄的云彩裹挟着落日余晖,在西北大漠上演了一幕“长河落日圆”的景象。
顾琉站在营帐外,仰头呆呆地望着这副从未见过的壮阔之景,竟觉得内心无比的凄凉。她静静的遥望着,直到落日隐入苍狼雪山之下,整个天空被拢上了一层黑布一般,只留下了寥寥几颗星用来照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顾琉内心一颤,想也不想便循着声源跑了过去。
一队兵马进了营地,领头的正是长孙凉澈。
顾琉站定朝那处挥了挥手,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笑意。
整整一日,她等了他整整一日,等到最后她甚至都以为,长孙凉澈不会回来了。
骏马在她身前停下,长孙凉澈低眸凝望着急切来寻他的女人,顺势翻身下马,一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被他毫无预兆的一扯,鼻子不小心在他肩头上轻轻磕了一下,不只是条件反射,还是因为心底的空虚被突然填满,只觉得鼻头一酸,泪水瞬间浸湿了眼眶。
“我还以为我……我等不到你了。”顾琉趴在他的肩头,声音带着啜泣。
乌塔行事一向狠辣,做事绝不留退路,如今长孙凉澈将他困在柳城之中,把他逼入绝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朝常年无战事,长孙凉澈又从小养在皇宫可谓是养尊处优,根本没亲身经历过战场,虽然他谋略颇深,但经验缺不足,如若被乌塔抓住破绽,难保不会时局反转。
长孙凉澈一只手在顾琉背上轻拍了几下,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乌塔狡诈,念儿又不是不知,朕与他周旋自然废了不少力气。”
“只是,朕这不是好好的吗,完完整整的回来见你了。”长孙凉澈许是太过于疲惫,边说着边喘着粗气。
感觉到他的不适,顾琉轻抚着他的背部帮他顺了顺气,缓缓的从他怀里抽离了出来,“柳城怎么样了?”
僵持了一日,总要有点结果吧。
那乌塔是战是降,总要给个说法。
“城内粮草已绝,北漠士兵根本撑不过三日,如今乌塔已经递了降书,约定明日辰时进行城池交接,朕答应……放他归国。”长孙凉澈扶着她的肩,话说的断断续续。
顾琉抬眸仔细瞧了瞧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长孙凉澈,你没事吧?”
“没……没事……”男人费力的扯了一个笑容,暗住她肩头的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重心,往前重重的倒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