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沙华怀疑看了看他,苏朗神色平静,久居高位让他气势威严,就这么淡淡的神色也让人觉出不怒自威来,沙华一时把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点头,“自然是愿意的,下辈子再能找到你这么优秀的老公,我赚大了”。
苏朗抿了抿唇,替她拉开椅子,“吃饭吧,一会凉了”。
今天因为气氛好,苏朗还准备了红酒,吃了几口,苏朗就举起酒杯,“为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干”。
沙华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在酒沾湿嘴唇时却近乎本能的迟疑了,苏朗这些年都掩饰的很好,可沙华偶尔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特别是将儿子送走这件事上,当时她迷迷糊糊不知道,很久之后才回味过来,后来政策放开,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可以生二胎时,她也动过心思,苏朗却死活不肯,她就更确定了,他是怕孩子跟他争宠!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加上忙,年纪也大了,也就算了,他今天毫无征兆的说起什么共死同生,她刚开始没在意,只当是人们常说的同生共死,现在仔细一想,却并不是他将成语说反了,而是他可能就是那个意思,让自己和他一起死,然后再像他说的“一起托生”!
沙华经过一次穿越,对所谓的前世来生还是有些相信的,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相信他所谓的一起死就一起生的论调,但却不能保证他没有起心思!
沙华这样想的时候,目光狐疑转到苏朗身上,他正仔细品着杯中的酒,路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来,并没有哪里有病痛的模样。
当年她高中毕业出去旅游时,曾说过程方力身手好,一起去有用,苏朗却只有一张脸,一次偶然的机会,苏朗听说了她的戏语,便下了心思,这么多年练下来,虽说不一定能比过程方力,却也不俗了,当年还曾到法国将她一个追求者打的心服口服,变成了他的追随者。
因为勤于锻炼,他的身体很好,这么多年来,连感冒咳嗽之类的都很少,更别提什么大毛病了,而且最近这三年,自己和他几乎形影不离,也从没发现过有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了?”
沙华笑了笑,暗暗笑话自己太多心,只酒杯却放下了。
苏朗看着她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怎么不喝?难道真的怕我下毒?”
别人说这样一句话,沙华绝对不会想太多,可她对苏朗太过熟悉,知道他既然这样说,就算他没有在酒中下毒,也绝对起过这样的念头,沙华身子一下绷紧了,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看来苏主席真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下毒可不是一个好公民,特别是公民领袖会做的事”。
苏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斜睨着沙华,“我活不了几个月了,又怎么忍心我美丽的夫人独自留在人世受苦受难?”
沙华双瞳不受控制的缩成一线,眼皮猛跳,一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为他真的生病了伤心,还是为他话中的杀机惊讶。
“毒,我没有下在酒里,而是下在嘴唇上,我美丽的夫人太过聪明,如果不是得了手,我又怎么敢露出马脚?”
沙华想起做饭时,他时不时到自己身边偷个吻,甚至还有一次抱着自己足足亲了几分钟的行为,本就惨白的脸上细细密密渗出冷汗来,她背后早湿了一片,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想站起来,双腿却半分力道都没有。
苏朗放下酒杯,牵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眼中露出痴迷之色来,“沙华,你是我的,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吃过后,乖乖睡一觉,醒来你就又能看到我了”。
沙华咬着哆嗦的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一起死,一起生,你就不怕我们下辈子是一对龙凤胎?”
苏朗嘴角的笑容更加优雅,“那更好,你从子宫中起就是我的,还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当年他用沙母的出轨,逼沙华结婚时,沙华送了他两个字,“无耻,”现在沙华则送了他另外两个字,“变态!”
苏朗神色不变,安静等着沙华盛怒下的耳光,不想她的手却没落到他脸上,而是落在了他脖子上,将他制住后,抓着自己搭在椅背上的丝巾将他双手捆到椅子背后,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山上信号不好,拨了半天也没传来拨通的响声,沙华死死咬着牙,抓着手机的手攥的死紧,另一只手更是紧紧握起,竭力让自己冷静下去,生怕电话接通后,自己没有办法说清自己的位置。
几秒钟的时间,沙华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好不容易“嘟”的声响传来,就听苏朗忽地叫了声沙华,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苏朗叫她,她却还是忍不住循声看了过去,正好看见苏朗那双她最爱的眼睛在竭力睁大后,缓缓闭了起来,他本就眉目精致,这般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兀自还含着笑的模样直如韩剧中某些经典的镜头,美的让人几乎窒息。
刚刚还强自镇定的沙华浑身打起了摆子,瘫软倒地,手中的手机也砰地摔到地上,脑子中有什么炸裂开来,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她甚至想不起来此时苏朗闭上眼睛会意味什么,她听到手机那头的人焦声问她怎么样了,在什么位置,她凭着心中最后那点近乎本能的坚持将自己的位置说了出来,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