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会生乱,你们自行暗杀他。”
幕僚与师鹏正继续交谈了些朝政之事。
门扉外,听了一耳朵的周凌晴脸色苍白,她害怕得不敢动弹,很快,听到里面的人在互相告别,她哆嗦着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佛堂前台阶上的碎霜,脚滑摔倒。
听到声响,幕僚抬眼,警惕大喝,“什么人!?”
*
密室内。
沈熙洛松开手中沾染了旖旎的帕子,兰砚接下,将帕子放在烛火上烧毁,靡香泛滥。
沈熙洛白嫩的面颊坨红,咬紧唇瓣。
方才那么久,她心中带着酥麻颤栗,听到少年深深的呼吸声,莫名的,心底有点对未知的害怕,她未看清,但能感受到。
指尖掠过滚烫。
竟然那般......那般......不容小觑。
少女眼睛蒙着布条,她站在原地,安静如人偶。
兰砚眼眸柔和,他抬手,扯下沈熙洛眼上的布条。
“洛洛,方才......害怕吗?”少年声音沙哑,他浓长的睫羽漆黑湿润。
沈熙洛拢了拢衣襟,在少年的帮助下,她披上了滑落的氅衣,遮挡裙裳一角的裂痕。
鬼使神差,她摇摇头,垂面轻声,“凤至,你感觉如何了?”
兰砚低低道,“所中药性强烈,不过在洛洛的帮助下,疏散了出去。”
其实解了部分,但还有残留的未解开,只是被他用内力压下了,可以保持清醒神智。
这药与寻常的药不同,混杂着南疆的蛊毒。
幽暗烛火阴影下,兰砚的潋滟桃花眸掠过一瞬的幽沉。
竟有会使用如此强大蛊毒的南疆人出现在长安了么?若那南疆人制作旁的药用在他身上,即便是他,也许会受到莫大的伤害。
洛洛险些中了的这药来自诗会,所以,那南疆人混入了贵族中。
背后定有权势撑腰。
是谁在与南疆人勾结?兰砚脑海中浮过一一猜测,眼底戾气阴鸷。
“凤至?”沈熙洛关心的声音响起,她担心地看着兰砚,耳根通红,小声,“你还难受么?”
少年垂着湿漉漉的睫毛,他的脸庞带着薄汗,脖颈也是湿漉漉的,水光潋滟。
他看向沈熙洛,睫羽撩动,声音温润,乖顺,“有洛洛在,我不难受。”
“真的无恙了?”沈熙洛带着细微的颤栗轻声。
他、他那里还......
少女眸光闪动,掠过一瞬。
兰砚何其敏锐。
他抿直薄唇,低哑直白道,“我喜欢洛洛,所以洛洛帮了我后,我还想要洛洛的帮忙。”
少年凝望沈熙洛,露出温润羞赧的眼神,他无辜,剔透似雪。
沈熙洛耳根羞红。
“但我已经没事了,洛洛,不要自责。”兰砚指尖轻柔地覆在沈熙洛的灼烫耳上,揉了揉。
“洛洛,是我主动喝了那杯酒,并非洛洛强迫。”兰砚幽声,“洛洛没有连累我。”
沈熙洛一怔。
他在意识混乱中,还记得她的话。
兰砚牵着沈熙洛的手,离开密室。
密道狭窄,轻柔呼吸交错响起。
沈熙洛抿了抿唇角,忽然仰眸,弯了弯眼,道,“对了,凤至,今日你去做的活计是什么?”
她轻声,“还有,你怎知这里有一处密室?”
兰砚握紧沈熙洛的手,脚步声慢慢悠悠。
他下意识回想了下昨晚与今日的“活计”。
诸鸿追缴欠款时,顺藤摸瓜地翻出了更多收受贿赂的人,他们收取的贿赂与这两年中发生的一些人命官司有关,权势们互相维护,用裙带关系遮掩。
按照寻常的律法程序,他们互相包庇着,难以立刻处置,兰砚不耐,直接将那些人一一杀了,以儆效尤。
世家不服兰砚,有一个小军营造反,兰砚亲自前去剿灭,做下杀戮无数。
兰砚的脚步停住,沈熙洛跟着他停下,险些撞到他身上。
他做了那么多事。
唔......但好像哪一个都会吓到洛洛。
然什么都不告诉洛洛,会让洛洛觉得他不诚心。
兰砚纠结。
沈熙洛望着少年的背影,他的青玉簪高束,沈熙洛心底忐忑,轻声猜测,“凤至,你是不是,去杀人了?”
兰砚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