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对上这姑娘的目光,既然来人如此不客气,他也没有必要客气了:
“姑娘,你方才说的话中,有两个错误,其一,就是它不是狗。”
这话,宝臧特地强调了一番,说得阿巴心里甚是舒坦。
“哼!”那姑娘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自己说错了,那肉圆不是猪,谁见过猪能够发出来狗叫的么?只是:
“你倒是说说,这其二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是侧着靠在窗边上,左侧对着宝臧,现在她忽然站起来了,转过身来,正脸对着宝臧,于是宝臧这堪比是高清摄像头的眼睛,瞬间聚焦到了她的脸上。
说实话,有时候妆容浓到了一定的程度,五官也会被模糊化,宝臧就连她原本的无关如何,也无法探知。
要知道,光线会展现一个人五官的立体度,但是如果用色彩混淆这种光线与阴影的和谐的话,那么,一个人本身五官如何,的确是很难知晓。就好比是打上高光和阴影带来的五官的改变。
其实这姑娘的妆容,真的太浓了,浓到你知道她这张脸真的很假,粉感太重,无法辨认清楚她的五官,她的皮肤。
好吧,其实也不重要。
只能说,在一众人之中,一眼看过去,她有些突兀罢了。
宝臧从容不迫道:
“这其二嘛,自然是我身上的衣服了?”
“你这衣服怎么了?”
宝臧摇摇头,道:“自然是不对了。
我这不是蓝色,而是月牙白。”
这姑娘似乎诧异了一秒,其实是想要反驳的,但是想一想,他说得并没有错。
的确,月牙白和蓝色还是有区别的。
其实,还有部分原因,不是姑娘自己顿悟了,而是因为,而是因为周围传过来的附和声。
“没错,好像是这样没错。”
“颜色当然还是有区别的啦!”
“这是月牙白,是了是了!”
“这小子说得对!”
……
自己粗心说错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着,又有那么多人听着,她赖账都不太容易。
所以,她直接承认了。
“好了,就算是我说错了。
只不过,你家的狗,也是真的挺独特。
我见过那么多的狗,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只,这么通人性,又这么胖的狗!”
前两个形容词,阿巴听着还算是享受,后面那个胖字,实在是很撩拨某人敏感的神经。阿巴如果不是脸上有细密的白毛的遮挡,必然是脸色铁青,现在就要下去揍某人!
开玩笑,让女孩子?倒也是可以,可惜他们不是同族的,阿巴不高兴让。
宝臧感觉到某人的不安分的情绪,很是时候地及时安抚,摸摸脑袋,好好揉上那么一揉,捏上一捏,顺便把他身上的怒气也努力给驱散了。
“既然姑娘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我也不计较了。
其实吧,你别看我家的狗身体小小一只,但就是藏獒来了,和它打架,都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它可凶残了。”
这一句话一句话说得,简直是,简直是说到阿巴的小心坎里去了。
没错,没错,此刻阿巴感叹着,自己还真是选对了主人,主人真是了解自己。
宝臧此刻也算是部分的胡诌,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看见过阿巴和其他的狗打架,更别说是藏獒了。
如果说,真的打起来的话,那么……他不敢想象,因为那场景一定很壮观。
但总体而言,阿巴的战斗力,宝臧自己也体会过,所以多多少少肯定是略知一二。
总之,他被一只狗打败的光辉事迹,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珍藏,咳咳,当然是一个人自己珍藏回味,不与人共享的那种。
那姑娘磨了磨牙:
“这么说,你这算是让着我了?”
这么一个问句,语气里颇有暴风雨前宁静的趋势,显然还是隐隐约约含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气势在里面。
“当然。”
宝臧听出来了,可他就是要这么说。
“你胆子倒是挺大,本小姐我——”
她一咬牙,撸起来袖子就要打人。
宝臧看着她拳头很小的一个,手腕也是纤细得惊人,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这战斗力也不能妄自估量。
再说了,他有什么害怕的,横竖他还有一个阿巴。
就在她准备一个箭步冲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惹自己生气的人面前的时候,忽然听到楼底下传来的声音。
“都给我搜!一定要把她给我搜出来!”声音里透着分明的凌厉。
“是!”
这一声“是”之后,紧接着的,就是整齐而又有序的声音,掷地有声!
似乎是官兵的声音!
“官爷,官爷,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里的客人,都是贵客啊,惊扰不得的!”
“什么使不得使得的,今天,就是把这个地方掀了,我也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回去交差!
而且必须要毫发无损!”
最后一句话是提醒前面的官兵的,他们听到了之后,应了一声,声音洪亮,震慑心扉。
宝臧感觉了不对劲,估计真的有人要上来扰他们的清净了。
那个唱戏的女孩的表情变化更大,就好像是见了鬼似的,整个人惊慌得不像样!
她拳头也收回去了,腿也开始抖了,现场马上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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