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经历一番这样的苦涩。
不会有一天,身陷囹圄却无法自救。
“火烈鸟,你好生歇息着吧。”萧笠安抚了一番之后,最后告诉他这句话。
“也也——”
我知道我莽撞了些,但请先生好好照顾好……刚才那位。
刚才那位,自然说的是宝臧。
萧笠不置可否,好半天才道:
“你确实是莽撞了些,试探确实有其他的办法,我如果提前知道你用的是这么糟糕的办法,也……”
他没有说下去,叹了口气之后,猛然甩袖,就此作罢。
如果,如果有如果……这些假设太过虚幻了。
让人接受无能。
“总之,你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才能报恩。”
萧笠温和地从腰间摸出来一个锦囊,他走近,示意火烈鸟张开来嘴巴。
火烈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照做了。
有气无力地张开了嘴巴,嫣红的舌头,此刻也一副病怏怏的苍白,萧笠奖金囊中的丹药拿出来。
碧绿色的丹药,在靠近火烈鸟的舌头的时候,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水。
“放心吃吧,没毒。”
在火烈鸟疑惑的眼神之中,萧笠如此提醒道。
火烈鸟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瞬间就将药吞了下去。
那药,好像是一泓清冽甘甜的泉水,顺着他的喉口就流了下去,带着分明的清凉。
他只觉得口舌清润,腹中凉爽舒适。
燥热的内心也被疏解,他多了几分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气力。
“谢谢。”
纵然火烈鸟见识不多,甚至可以说孤陋寡闻,可吞下去这药的好处,他是能够感觉到的。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被滋补,好像有干净的气息因了这药的浸润,慢慢生发。谁也不能比他更清楚,此刻的他,身体在慢慢恢复了。
“没想到人世间当真就有如此奇妙的东西,竟然真的能够修补我的身体。”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萧笠感慨,刚才的谢谢他听到了,却没有回应,因为,他想要提醒火烈鸟:
“其实,你最应该谢谢的人,是宝臧。”
“如果他现在死了,不是还站在这里的话,你恐怕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
萧笠微笑,笑着说出来如此残忍的话:
“当初要救你,也是宝臧的请求,我可不打算救你。
任凭你死了,化成了枯骨,也和我毫无干系。
可是,他想要救你……
所以,恩人不是我,我希望你记住了。”
此刻的宝臧,正在岸边的另一头,之所以又回到了对岸,只是因为,他想要那小船。
萧笠说丢掉也可以,但宝臧觉得,不能丢下,晾晒一会放在藏乾坤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妙用。
萧某人劝说无效,也只能由着他去了,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对火烈鸟一番交代,也算是充分利用了时间。
此刻,萧笠的目光也在遥远的宝臧的身上。
他的动作很笨拙,但不妨碍他的坚定,一如初见的时候单纯的少年人。有些执着让人好笑深究起来心里又发觉几分感动。
少年人,岂非往往最可爱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一份固执上?
火烈鸟听了萧笠这一番言论,心里好像战鼓在擂似的慌张,纵然全身力气不多,他还是顺着萧笠的目光看了过去,是那个人。
是拯救了他们火烈鸟一族的人的后辈,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伤害了宝臧,于是现在全身麻木,痛苦不堪。
“你记住我的话了么?”
萧笠似乎在笑着,火烈鸟却打了个寒噤。
这人看似热情,实则可怕的很。
“记住了记住了。”
就算记不住,身上的疼,他还能记不住么?
现在全身麻木,痛楚不堪,力气也好像要被抽空了似的。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如此虚弱。
“记住最好,伤害谁都没关系,只是,不能是他。”
声音并不洪亮,坚定却绝对足够。
萧笠侧着脸,那眼神里,是火烈鸟看不明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