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是您嫌苗哥儿她娘抽的太多,要不明个一早您在南街口等我,我悄悄给您捎去卖了。放心,不让苗哥儿她娘知道……嘶,您跟姐夫也糊涂了,日子够难过的,怎么还给红姐找那么个人家?怕是聘礼都拿不出来吧?”孙大文不无埋怨,他听孙大夫说大姐夫花钱换了好药,还以为是红姐找了好人家,没成想却传来红姐被许给葛东勇的事,哼,一个外来的穷鬼,能给大姐家什么聘礼?
孙大文暗自猜测是戴家要揭不开锅了,才忽然跟他们计较起这几文钱来,以前的孙氏可不带这样,出手老大方,对他们几兄弟能照顾的绝没二话。
孙氏听完却笑了,眼中泪光再不复见,昂头看着脸上也见风霜的孙大文,不瘟不火道:“不麻烦你了,以前是你姐夫身边离不开人,姐没法子,如今你姐夫好些了,我也出门去瞧瞧光景……至于红姐就不说了,这是她的命,没赶上家里的好时候……”说完,孙氏转身进了后院,后院住着孙氏的祖父以及孙氏爹娘。
孙老爷子在西间睡的震天响,孙氏她娘钟氏则在东间炕上补衣裳,见孙氏进来就高兴地把衣裳往孙氏手里一放道:“来的正好,帮你祖父把这衣裳补了,我补得眼睛都花了。”
“哎”孙氏答应一声就埋头针线,祖父这件衣裳还是那年过整岁时她给置办的,是戴显根特意从县城布庄里买的好料子,老人一辈子不容易,早年丧妻成鳏,吃苦受累把孩子带大,大好年华一点福都没享到。
门外响起的脚步声须臾消弭无声,知道定是哪个弟媳不放心赶过来偷听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孙氏心里却隐隐发苦。
钟氏也有数,这种事她年轻时也干过,所以倒没怎么跟外面的人计较,只咳嗽一声问孙氏“我看你跟大文在梧桐树底下说话,说什么了?”
“就说明个我跟琳姐去县城,绣活就不用麻烦大文帮着带去府城了。”孙氏意兴阑珊埋头针线,哪知钟氏听完却有些不满,皱眉道:“你也是的,怎么不让大文给你捎带卖了?那县城的价能跟府城的比?再说你个妇道人家怎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带着琳姐,这万一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早去早回就是了,琳姐不是红姐,本事着呢。”劝得人越多,孙氏越是打定主意要去县城,琳姐说的对,一来一去能省出不少粮食,这些粮食说不定就能让她的孩子不用挨饿。
钟氏听孙氏说话口气不大好,知道定是姐弟俩闹小情绪,便不敢再使力劝,只拿琳姐说事“琳姐就是再本事也才一十有二,实在不行你带贤哥去吧,好歹是个小子。”
“不行,贤哥得在家捡柴火……”孙氏这话说的不是没有原委,贤哥是小子随便天南地北的跑,琳姐是姑娘家在镇子里走走尚可,一个人到野地里就不行了,一不小心,毁得可就是一辈子。
孙氏把话说到这份上,钟氏再不好说什么,长女的性子也就老爷子能管了,“你说你们咋把日子过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把红姐许给葛家,这不是让孩子去受罪吗?前头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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