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非常注意昨夜走出来的洞口,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位在何处。
到达两峰之间的鞍部棱线上,小虎才发现前面都是断崖。
打量间,上官夫人已笑着说:“虎儿,由此地下去,仅过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宽的距离,即使没有独木桥,恐怕也难不住你!”
小虎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上官夫人指头往崖下一指说:“此崖奇险无比,设非飞鸟剑仙,没有人能上得来,此处只能下去,回来时,必须有人引导才能进入!”
小虎一听,知道上官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独桥。
于是,低头一看,只见崖势内凹,仅在十丈以下处有一方突岩,再往下即是断崖的斜角,直达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边缘。
由深涧的对崖,直达山外,俱是如林峰头和浓郁森林,但他深信绝对没问题啦!打量完毕,即向上官夫人母女一拱揖,恭声说:“伯母,姐姐,请珍重,哇操!小侄就此拜别了!”
上官夫人也关切的说:“虎儿,凡事谨慎为是,切忌争强斗胜!”
小虎再度恭声应了个是,身形一闪,双袖轻拂,一点亮影,疾泻而下,假设如在远处观看,必是一道银线,直达崖下。
小虎经过中间突岩时,并未踏脚停歇,仅用衫袖轻击了突岩一下。
到达崖下,身形不停,飞扑崖下深涧,足尖一点涧边,凌空而起,宛如银鹤临空般,直向对崖飞去。
立身崖上的上官夫人母女和慕德嫂,见小虎落崖过涧,一气呵成,不由为他提心吊胆,直到小虎到达了深涧对崖,三人才安下心来。
同时,都不自觉的脱口赞声说:“真的好俊的轻身功夫,我们三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哩!”
小虎一气纵过深涧,立即转过身来,向着高立崖上的上官夫人和上官姑娘,以及慕德嫂,再度举手挥了一个‘后会’手势。
一俟上官夫人三人也挥手‘再会’才转身飞纵,展开轻功,沿着一道蜿蜒斜岭,直向山外,如飞驰去。
当他转身的一刹那,他仍记得上官夫人神色依恋,强自展笑,而慕德嫂,也有依依之色,惟独上官姑娘,在挥手欢笑中,似乎还挺兴奋的哩!
但是,山路逐渐崎岖,令他无暇细加揣测,不过他对上官夫人临别的一番话,倒是觉得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根据上官夫人的语气,在关切中似乎尚有难言之隐,但在她的言词间,对她的唯一儿子,似乎娇纵惯了,由于溺爱太深,因而凡事不得不顺从着上官紫的意思去做,这也许就是她的苦衷之处。
但是,他在‘换心秀士’坐化的洞府内的自述书上,并没有说将爱妻、子、女,留在深谷的事,而只说爱妻、爱女、和弟子。
根据这一点,颇令小虎怀疑,上官夫人并没有儿子,显然,上官紫,就是‘换心秀士’的弟子,改名为上官紫。
他认为这一想法是正确的,否则,为何没有看到‘换心秀士’的弟子在谷内?而且,也没听上管夫人谈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联想到那位上官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上官夫人一直没有介绍她爱女的名字,而那位上官姐姐,也从没有自己谈及她的芳名呢?
念及至此,觉得其中疑点更多,如果‘换心秀土’的弟子就是上官紫为何不能继承‘换心秀士’的衣剑遗物,因为弟子继承师父的衣钵,是天经地义的呀!
还有,这一次上官紫前去追寻‘倩女罗刹’,也许是借口,虽然在他小虎在香案前接受衣剑时,他并没有提出抗议和不满,那也许是慑于上官夫人之威严而不敢。
小虎思前想后,越想越伤脑筋,干脆不甩了,赶紧往山下跑啦!
到达山下,红日虽已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官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
他决定到达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帮分舵的头儿柳清三,问一问‘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带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一定得去一趟‘风神帮’总坛所在地的括苍山。
当然,他为师父报仇找‘拚命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风神帮’的势力,而报杀父毁家之仇,更不需要‘风神帮’派人去找金蝎门,他之所以去‘风神帮’,旨在试试自己的剑术,是否已超过了上官紫。
因为他对上官紫的剑术非常钦佩,但他却不能向上官紫要求较量高低,那样,不管谁胜谁负都可能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他曾听上官紫亲口说过,他的剑技较之‘金线无影’还逊一点,假设他小虎战胜了‘金线无影’,自然也证实了他的剑术已超过了上官紫。
还有一点,那就是括苍山距离天台县城,快马一日即达,步行也不过两日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寻找‘拚命三郎’和蝙蝠门弟子,也许再没有前去‘风神帮’的机会。
心念之间,不觉沿着官道,已离开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两匹快马相差半马的距离如飞驰来。
小虎靠边行走,并未注意,两匹快马,挟着腾飞扬尘,疾驰而至。
由于两马奔驰如飞,速度惊人,当两马擦过身侧时,小虎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马上的人。
小虎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两匹高大青马和黄马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深入天台山区发啸呼应的蓝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衣老人。而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转首向小虎看来!
蓝衫美少年一见小虎,眨了眨眼,脱口一声惊‘噫’,同时,本能的急收座马丝缰!
灰衣老人则虎目一亮,收马的同时,却大声兴奋的说:“雷少堡主您从那里来?您让我们找的好苦!”
由于两人同时韧缰收马,青黄两马,不由同时发出一声痛嘶,前蹄高举,人形而立,一直旋了两旋,才放下前蹄。
如此一阵马嘶蹄乱,泥土四溅,黄尘飞扬,双方对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纷纷走下路边。
柔风吹走了扬尘,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跃下马来。
灰衣老人,当先向着神情愕然的小虎,一抱拳,谦和的说:“小老儿严七,人称‘牛皮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干,曾舆令尊‘擒龙手’雷老英雄见过几次面”
小虎一听对方提及父亲,赶紧拱手礼貌的说:“哇操!原来是严世伯”
话刚开口,严七已慌得连连摇手说:“少堡主快不要如此说,小老儿实不敢当,您今后就直呼我严七好了!”
说罢,急忙转身肃手一指蓝衫美少年,说:“这位是我家少爷古水澜,古是古早的古,水是河水的水,澜是力挽狂澜的澜”
小虎未待严七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古少侠,哇操!久仰了!”
古水澜也赶忙拱手含笑说:“小弟与少堡主,几次晤面,却没机会讲话,今日天赐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见了!”
小虎一听,顿时想起严七,方才也曾说找他找的好苦的话,因而,不自觉的迷惑说:“哇操!古少侠是说是说找在下?”
古水澜尚未开口,严七已抢先笑着说:“不错,我们主仆两人,由辰溪城酒楼跟您到城南湖,又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来,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区,还在寻找您呢!”
说着,举手指了指绵延雄伟的天台山区。
小虎莫宰羊蓝衫美少年古水澜和严七的真正底细和用意,不便说什么,仅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没有说出昨夜的代志。
严七继续说:“现在我们在城里休息了一天,决心今夜再入山区找您一晚!”
小虎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哇操!两位找在下有啥米代志吗?”
严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两边,立即举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树林,说:“此地讲话不便,我们去那林里谈!”
说罢,伸手接过蓝衫美少年古水澜的坐马,肃手催促说:“您们两位请走前面!”
于是,小虎和古水澜并肩在前,严七则拉马在后。
严七,一面拉马前进,一面愉快的说:“我家少爷,前年还随我家主母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母‘银空蓝燕’雷亦兰女侠”
小虎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转首望着古水澜,关切的问:“真的?哇操!那么令堂大人是”
蓝衫美少年古水澜,绽唇一笑说:“家母古素卿,武林朋友赠给她老人家一个美号,人称‘霜剑神踪’!”
小虎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哇操!令堂大人原来是古女侠,小弟常听我姑母谈起古女侠铲恶除奸的侠义事迹!”
身后的严七,哈哈一笑说:“雷少堡主,现在您总该承认我们少爷与您是世谊朋友了吧?”
古水澜美目一转,神秘的一笑说:“还有那位琼华姐姐,不但人长得水当当,而剑术尤高”
话未说完,已到了林前,就掂掂没说讲。
进入林内,就在林边的一株倾倒的树身上坐下来。
严七,将马拴好,同时在鞍囊内,取出两包卤菜和一个绿玉酒瓶来,同时,愉快的笑着说:“既然遇见了少堡主,这些夜间御寒充饥的酒菜,已用它不着,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咱们一边吃,一边谈吧!”
说话之间,已将两包卤菜解开,原来里面一包是美味烧鸡,一包是香肠熏鱼和酱牛肉等。
但是,那只绿玉酒瓶的盖子,就是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为难的皱着眉。
由于古水澜谈到了‘银空蓝燕’雷亦兰和萧琼华,小虎对古水澜不自觉的有了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
对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面有难色,不由关切的问:“哇操!严世伯怎样了?”
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古水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雷世兄一人饮好了!”
小虎心中高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哇操!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古水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色间却怪怪的,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雷世兄海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严七立即赞声说:“好,这样最好了!”
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古水澜,并将绿玉瓶交给小虎。
小虎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哇操!歹势啦!”
古水澜却大力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还歹势啥米?”
小虎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哇操!’好酒。
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母,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身体有益处,少堡主不妨多饮几口!”
小虎惊异的‘噢’了一声,正待说‘古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古水澜也姓古,不由的脱口说:“哇操!古女侠姓古,怎么古世兄也姓古?”
古水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母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母姓!”
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雷世兄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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