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讳晟教会她的。
宋时夏从桌前起身挥手招来宫女,扶着自己坐到床上,享受着宫女娴熟的按摩,面上很是疲惫。
早上周铭的事,让她一下子牵扯起了太多的回忆,此刻大脑更是爆炸般的疼痛。
“摄政王现在在何处?”从莫讳晟早上离开后,整整一天,宋时夏都没有再见到他,就连早朝都是他告假不去,宋时夏不免心疑。
“回陛下,摄政王殿下,今日晚时,去了周丞相府内,便一直没有出来。”宋时夏身边的宫女都是莫讳晟的心腹,现在都被拨来专心服侍女皇。
扬手示意宫女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张略带疲惫的小脸上,秀眉紧蹙,喃喃的念叨,“他去周存府上干什么?”
没人回答。
莫讳晟的心思,与宋时夏比起来,简直就是几不可闻,没有人能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像宋时夏,虽然喜怒不形与色,但至少,可以从她这一步的动作,猜到她下一步想干什么。
“启禀陛下,张百谦求见。”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弯着腰走了进来,尖细的乌鸦嗓打断了宋时夏的心绪。
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张百谦为何现在还要入宫?“让他进来。”
很快,身着暗红色朝服的张百谦弓着身子,在殿中恭敬的跪下行礼,“老臣深夜前来,还请陛下赎罪。”
“无妨,张爱卿可有要事?”左不过她还没有睡,谈不上什么叨扰,宋时夏也不在意,让底下的老人起身。
“陛下,周丞之子——周铭,今日自宫后,出血不止,现在危在旦夕。”
张百谦直入主题,但是这个消息,却是听的宋时夏一愣,一时间有些恶心,下意识的就干呕了两声,身边的宫女赶紧上前抚慰。
隔着屏风,张百谦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轮廓,但是能够听到所有的声音,宋时夏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微臣有罪,让陛下受惊。”
压下了心底的恶心,一想到周铭昨晚那张意图对她图谋不轨的脸,宋时夏突然就觉得,这个下场,很是痛快。
“既然出血不止,找太医院的当值太医前去查看就好了,为何还要来告诉朕?朕又不会医术,难道让朕去替他瞧瞧吗?”宋时夏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告诉她的。
“陛下,周存的势力,已经被摄政王,剥削了不少啊。”
突然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宋时夏愣了愣,她突然明白,张百谦这么晚了,来告诉自己的,不仅仅是周铭性命不保。
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很快,各个角落里候着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有序的退出了宋时夏的寝殿,随着宫门的关闭,明黄衣袍的少女从屏风后走出,神色严肃,“张爱卿有什么话,一并说清楚吧,这个消息,应该是摄政王让你带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