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琰抽了抽嘴角,见了沈江南浑身是血的样子,当下也是十分的心惊,加之又听了筠连那一番话,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说道:“爷爷,你能不能别再嘚啵了?”
“好嘞,大孙子。”筠连一脸施施然。
林呓揉了揉眼睛,终于冷静了几分:“筠连,江南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筠连虽然平时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但要是真的是遇到了点什么事情,也会从不马虎,是以这一会儿见了他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也是猜到了沈江南应该伤的不深。
果不其然,筠连再三查探了几回之后,老神在在的摆了摆手,说:“不打紧不打紧,没什么大的问题,幸好刚刚闪的及时,不然要是再多被几道诡雷劈一下,恐怕就得神魂俱灭了。”
说罢,见林呓又紧张了起来,话锋一转,笑呵呵的打趣:“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男人这种段位的,就算是被劈个十来道诡雷,也不会出什么意外,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
林呓闻言,一抹艳红从耳畔蔓延到了脖颈,不过当下到也不再多矫情些什么,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该怎么办。”
林呓看了一眼沈江南的肩膀,只见被雷劈开狰狞的伤口这一会儿正汩汩的流着血,像是怎么止都止不住的一样。
就算是没事,光是这一直流血流到最后,恐怕也得出事吧?
“没事,沈江南的自愈能力特强,让他休息一会就没问题了。”筠连轻描淡写的说:“现在不要动他,让他自己愈合伤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没问题了。”
林呓还是有点不放心,看了沈江南已经渐渐合上的眸子,连连追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先回去吧?至少在现实世界,江南不会太痛苦。”
“回去?”
筠连轻嗤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暗河的对面,额上的青筋鼓了鼓,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回不去喽,已经有人封印了梦境的通道,凡是身在律界境地的人,都出不去了。”
“啥?”夜琰揉了揉耳朵,愣愣的看了筠连一眼,有些发懵:“你说啥,我们都出不去了?”
筠连捏了下自己的肩膀,动作迅速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香烟升腾而上,氤氲着他面上的神色看得不是很清楚,声音却依旧还是清晰:“嗯,回不去了,至少现在回不去了。”
夜琰抽了抽嘴角,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些发懵的开口问道:“不是……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魇咒又是什么玩意?还有,这事和白家有关?”
筠连想了一下,逐个回答:“魇咒就是一种咒,至于和不和白家有关,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撇不了干系。”
夜琰:“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知道魇咒是一种咒,但是……但是……我……”
夜琰词不达意,表达了半天,就差没手脚并用的来抒发自己的意思了。
筠连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弹指将烟蒂投进暗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接着说:“没事的,等江南恢复过来,我们还是有法子能够出去的。”
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壮举往事,豪情万丈的一挥手,声情并茂的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老子不才,正是清风是也。”
说罢,还挺够义气的,自夸也不忘夸夸自己兄弟,又指了指沈江南,继续嘚啵了一句:“而江南,可不就是明月了!”
夜琰:“……”
夜琰:“嗯,请你继续你的表演。”
***
林呓垂眸凝神,也没有同着两人一起玩笑,而是陷入了沉思。
魇咒……
即便是在囊括至多梦境知识的《造梦诠释》中,提到的也并不是太详细。就算有提到,也仅仅不过是一笔带过了而已,而其中大多也只是在提起某些轰动的大事件中才有提到过,好像光光仅是这两个字就是某种禁忌一样。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每每一有魇咒出现,其后必然是会有大事发生,被魇咒波及的人,大多尽是血流成河、神形俱灭。
这么看来的话,他们也还算是挺幸运的了?
而另一方面,沈江南他们之前也是提到过了,绑架骆一隅的那些人,也是知道了他们所留下的印记。
既是如此,恐怕对方也是有手段知道他们的行踪。
而刚刚所发生的突变肯定不是意外之举,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乍一看起来,刚刚的那些突变好像全是冲着灭杀他们去的,但要是在细想的话,好像也不尽然。
筠连说,以这条暗河为地界,律界的范围已经是被封印了起来。
他们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