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疑了一下之后,没有立马回应,只是蹙眉问道:“不是……等你快要死之前?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不是说你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么?”
白行摇了摇头,应了一声:“嗯,我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林呓狐疑:“那你……”
白行笑了一声,靠的近了一些的时候,才能看清他眼底那丝异样的情绪,他说:“到底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未来的事情莫名的就有一种很多不确定的茫然,总感觉现在的自己还是死的。难得现在还能走能行能说话,所以我就想,趁着这样的机会,为自己的以后做一点打算。”
林呓还是有些奇怪,白行的这个说法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比是一个青年人早早的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口棺材一样的怪异,但是偏偏只是觉得怪异,除此之外好像又找不到哪里真的有什么问题。
林呓思忖了好一会才狐疑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白行的这个说法:“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真的没事么?”
白行摇了摇头:“真的没事。”
林呓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有事的话,你直接可以和我们说就好了,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不计过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白行笑了笑:“知道,你放心吧。”
林呓听到了这里,心里面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别人要是愿意和你说,自然是会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的,但要是别人不想说,你即便是操碎了心思,那也是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走吧,不早了,一会江南也该是回来了,进去看看筠连怎么样了吧。”白行伸手拍了拍鸟笼椅,不缓不急的说:“看着天气估计一会又是要下雨了。”
“嗯。”林呓吁了一口气,点头应了一声后跟着白行就一起进屋了。
屋里面还是一片静悄悄的,夜琰窝在沙发的另一边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客厅的柔光吊灯散射出来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静静的,突然给人一种十分孤的感觉。
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夜琰的眼睫毛颤了颤,朝着两人看了过去,顿了一会,才问:“怎么样,江南有回来么?”
林呓闻言,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将近四点了,他摇了摇头:“还没回来呢,不过应该是快了,你别急。”
说着,他走到了夜琰的跟前坐在下来,见夜琰眉宇间全是疲惫,忍不住开口道:“要不然你就靠在这里眯一会得了,筠连我们给看着呢。”
“没事。”夜琰摇了摇头,十分勉强的笑了一声,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困,正好靠在这里发发呆想想事情。”
“那好吧,反正我们都在这里呢。”
林呓深深的看了夜琰一眼,没有在勉强什么,只是靠在了旁边静默不语,一旁的白行见状也没说话,也是在旁边坐着。
偌大的客厅顷刻间又陷入了死寂。
林呓静着静着忽然就觉得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挺奇妙的,明明筠连之前好着在的时候,和夜琰两个还一天到晚都吵吵闹闹的,这一会一个不行了,另一个就像是突然顿悟了些什么一样。
恐怕夜琰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对方的感情就能浓烈到这样的程度。
且在知道了这一层之后,这种感情就像是被人洒了大把大把的发酵粉一样,争分夺秒的发酵起来。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好像真的就需要这么个契机。
林呓就顺着这件事情一直往下想,从头到尾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是从天南想到地北,在从地北想到天南。
但是更多的还是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想他最初被魇灵所困时候的情形,想之后又遇见沈江南的场面,想他们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还想了以后,等将风剑了结了之后,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依旧还是像现在这样?
以开甜品店为主业,造梦深意为副业?
嗯,其实这么一来也是挺好的。
“江南?怎么样了?”身边的筠连突然站了起来。
林呓这才从神游天外的状态里抽离了出来,也是回头觑了一眼,果然是瞧见了沈江南正从的二楼走了下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捻了捻眉心后,才说:“残忍的意思是,不建议我们拿魂器去和风剑交换结魂果,毕竟现在勾魂笛还没有拿到手,若是因此让风剑加倍了戒心的话,那就不好了。”
“不拿魂器去交换结魂果,那筠连怎么办?”夜琰有些焦急了起来。
林呓也是跟了一句:“是啊。”
“我话还没说完。”沈江南摆了摆手,走到了林呓的旁边坐了下来,揉了揉肩膀,说:“残忍斩断了他和闭灵珠之间的‘共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