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不过在那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可爱外表下,是暗藏的凶悍,充满了攻击性,只要你露出一丝恶意,就会扑上来。
可是,再凶狠的狗只要你有耐心,愿意对它好,释放满满的善意,它就会放下戒备让你靠近,甚至会试探性的主动接触你,蹭着你,热情的摇着尾巴。
孟妍觉得裴永元就是人形小圆一样,不失手段却又内心柔软。
远处村子逐渐热闹起来,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吃完早饭出门,一副农忙乡村实景图徐徐展开。
有男人拎着竹筒水,扛着锄头向地里走去,有女人单手抱着木盆抵在腰间,顶着一盆脏衣服向河边走来,还有三两个小姑娘挎着竹篮结伴而行,约莫十一二岁,青春靓丽,更有总角之年的小孩子互相追逐着沿路乱跑。
每一幕,每一景,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青河村内的房子都靠的很近,邻里间关系有好有坏,大矛盾没有,小摩擦难免。
只有裴永元住的地方离得比较远,去最近的一家也有五六百米,背后就是山。
也难怪,人多的地方不论是说话做事都难免要多想三分。
于性子冷不爱说话的人来说,维持人际关系着实是个负担。
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老裴头选择将房子建在山脚下而不是村内。
房子背后就是山,看起来里头野兽并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下山伤人过,等裴永元回来得问问他。
孟妍扭头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没探清楚之前,总觉得有点不太安全。
回家大致规整了下房间,孟妍拿起昨天脱下的衣服,本想去河边洗,可是身上的衣服实在不合适出门就算了。
只能就着院子里的水搓洗,脏水向远处地面泼去。
衣服不多,一件长袖衬衫,一条宽松细棉长裤,一件棉布制成的内衣裤和袜子就没了。
晾衣服的杆都靠在院子墙上,她拿起杆子架在两根直立的竹子上,卡着竹枝放稳,将衣服挂在上面晒,布鞋鞋面溅了些水,好在没湿透。
院子挺大,用竹子做了栅栏粗粗围了一圈,留了个可活动的门,地面的杂草清理过露出土地原本的颜色,寥寥几颗草冒出来很是显眼。
院子里建了间柴房,打开卧室的窗,能见到柴门和墙上开的小窗口,柴门和堂屋大门方向相反。
卧房外墙和柴房最近的墙离了两米,却在一条线上。
大块的石头横竖整齐地堆叠在地上,留出划分成连通的几块空地,晒干的竹子横架在石头上隔出一层可以支撑的面,好些捆干柴稳稳的堆放在上面。
隔空放柴不容易潮湿,柴底下空隙还能养鸡鸭。
这种生活小技巧是南方农民千百年总结出的经验。
柴房一侧角落,入目一片绿色,深绿、浅绿、夹杂着星星点点不同颜色的花,走进一看,豆角沿着插在地上的竹子枝条向上生长,一条条长长的青色豇豆垂下来,再走两步地上的小白菜也是水灵灵的,再过去是一小片的韭菜,边边角角种了些葱姜。
看来这几顿吃的菜都是这里来的。
除了院子里种了菜,后面似乎也规划过。
后门的斜坡也被铲了,坡劈了一半,与地面呈近似直角的形势,大块的石头沿着角堆成一条线,铲下的土规整成地,似乎原本打算种些什么后来又放弃了。
坡上长了一棵近两米的野茶树,叶片宽大,墨绿色的植株上点点新芽抽出,黄绿色的芽叶像初生的婴儿般娇嫩,春风一吹,枝动叶摇,漫山便涌起绿的波涛。
五月中旬,早已过了采摘的最好季节。
孟妍怀着惋惜的心上前,挑着一芽三四叶将整棵树扫荡一遍,手上不免沾染上青茶香。
整棵树采摘完也就一笳篱,炒完干制后估计也就一小把,聊胜于无。
收了茶进屋起火,锅热后将茶叶全部倒进锅中,直接伸手去翻茶叶,这一步是给茶叶杀青。
双手有节奏的揉半圈茶叶后捧起抖落,循环反复。
叶片受热均匀,茶叶逐渐变得柔软老嫩,散发出淡淡的青草香,这时候将其扫致笳篱里,双手不停地打圈揉捻着茶叶,芽叶渐渐卷曲成条,绿色的汁液渗出将竹笳篱染上色。
将其倒回锅中继续翻抖,蒸发多余的水分炒至六成干后盛起,均匀地在大圆笳篱中铺开,拿起放在院子里晒干。
每个人对茶的喜好不同,有人喜红茶白茶,有人好乌龙茶。
相比之下,孟妍更喜欢绿茶,如今烘青更适合做花茶,蒸青味闷涩重,炒青晒青各有千秋。
临近初夏,虽然不太热,但是孟妍也不想长时间站在锅前,还是晒青最省时省力。
在给茶叶翻了两次面后,裴永元回来了。
刚回来给孟妍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