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来。
叶云眠没说话。
她会治病,妇人症也懂,从前还有个村的人给她附送外号:送子观音。
但她治病是挑人的,尤其是送子这种事儿,就更得仔细挑了,万一这妇人被她调治好,生儿育女,可这孩子生下来之后,不能得个好的生存环境,那对她来说,就不是行善,是作孽。
之前与谢氏同行的路上,她就听着这家的丫鬟说了不少事儿。
谢氏的夫君在外地为官,宠妾灭妻的事儿没少干,谢氏温顺,也受了不少年的气,因为没孩子,不敢反抗。
“之前给老夫人您治病的大夫也是个有本事的,止了您的吐让您能动一动,还能亲自走来这五蕴观……只是这药吃到这种地步便要换个方子了……”说话间,叶云眠将方子也写好了。
半夏、橘红、白茯苓、甘草、岑、连、谷精草、夏枯草、香附……等十几味药。
这些药都比较寻常,价格也都不贵。
叶云眠这温和的声音,让老太太将怒气歇了些。
“叶大夫,辛苦你了,我听你的声音,似乎挺年轻,不知您平日里落脚在何处?若是得了闲空,可来我家里头住些日子……”老太太话音一转,握着叶云眠的手说道。
摸着这手,娇娇嫩嫩的,倒像是个小丫头。
看样子,是这大夫驻颜有术。
“多谢老夫人好意,我就住在京城,有人照顾的,这几日你们便在这儿吃药养身体,千万莫要再动气,若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便派人去定国公府寻我,我会尽快赶过来。”叶云眠温和回道。
这话一说,谢氏也吓了一跳:“定国公府?不知姑娘您是……”
“定国公叶惟寅是我大哥。”叶云眠也没瞒着,干干脆脆的说道。
“你是……叶家大小姐!?”谢氏脸色变了,一股焦急之色涌了上来。
叶云眠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谢家是什么出身,谢氏的同胞哥哥是个言官,虽无多少职权,但一张嘴是能说死人的。
她这一路上也治了不少人,寻常百姓居多,像谢氏这样傻的官眷是唯一一个。
谢氏看着叶云眠,又看了看老太太,跺了跺脚又拧了拧帕子,看上去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突然就开始着急上火起来。
老太太虽然看不见她人,但能感觉到闺女不对劲儿:“你有话直说,莫要让人笑话!”
叶大夫的出身,让她也很惊讶。
她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定国公府的传言,但那国公身份尊贵,不是她该多说的,倒是她儿子,听说弹劾过叶家不少次……
但她儿子一向耿直,做事对事不对人的。
“娘,昨儿……大嫂接了叶家的帖子,见了叶家那位老太夫人,回来之后,嫂嫂与我说……说……叶大姑娘视财如命还忤逆长辈,嫂嫂听了那位说了不少话,对叶大姑娘也颇有意见,应当是如实转述给大哥了,今儿上朝,只怕大哥……”谢氏有些难以启齿。
她那大哥,特孝顺、特耿直。
最见不得的,就是为人子孙者做不孝行径,所以那叶家老太太亲自告状,她大哥肯定会参定国公叶大姑娘管束不严……
这不是……
恩将仇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