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橘递过去:“吃一个,甜的。”
她从未如现在这般缄默,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路走得冷冷淡淡,看得秋葵隐隐不安。
“主子,歇一会儿吧,晌午了。”她翻出蒲扇朝她头顶遮去。
现下已是快要入伏,一到正午,日头便发毒,她们已毫不停歇得赶了半日路,秋葵只觉双眼泛浑,腿脚发酸,但身旁之人却是面容平静,连气都未曾喘一下。
赶到陵园时,秋葵气喘吁吁,满身汗水也顾不得擦拭歇息,放下筐娄,点香上酒,身子还未跪下,便听一旁声音传来
。
“姑姑到外面等我吧。”
冰冷声音,不似以往。
秋葵诧异回眸,半晌,终是哀了眸子离去。
将军府内平静如常,下人们屏气敛息放了汤菜,又悄然退去。
季青寻到凉亭时,与下人撞了满怀,回了半刻神,方才道:“刚刚济世堂的许医送来了一张方子,说是给郡主的。”
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来递给桌前正是用饭的男人:“属下适才问了府里的管事,昨夜郡主伤势疾发,才寻了许医来,将军府里人多嘴杂,许是清晨惹了郡主的不快,遂才会出手教训了几人。”
卫煜凝眉,伸手夹了块桃酥鸡,入口一瞬,凤眸微沉:“府里的厨子换了?”
季青听得满头雾水,低头望了眼桌上饭菜:“一直都是那姓吴的,刚刚我还见他在伙房杀鱼呢。”
卫煜抬眸:“杀鱼?”
季青点头:“秋葵姑娘买来给郡主补身子……吃的。”
见他倏然铁青了脸,季青面容疑惑:“将军可是觉得不妥?”
卫煜沉了双眉:“我给她的玉脂膏不能沾这些鱼腥,她人呢?”
“与秋葵姑娘出府了,今日临海王忌日,将军您忘了?”
卫煜低眸,半晌,缓缓起身:“你去南山接人,回头将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下人给打发了。”
“是。”
“不许与人提及,是我让你去接她。”
见人已离去,季青摸了摸脑袋,半晌也没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说辞来。
临海王,曾经的陈帝,死后也只能以废帝的身份埋在这深山穷谷之中,永世进不得皇陵。
秋葵在树林子里坐得身子发软,昏昏欲睡,起身便要去唤人,却见半山腰处赶来一人,定睛一看,瞧是季青,不由喜了眸子攥紧双手,若那坟墓旁的人知道,定是比她还欣喜。
待人一赶上来,秋葵笑着上前招呼:“季大哥怎得来了?”
闻言,季青吐出一口热气:“来接郡主。”
秋葵笑然:“大将军的意思?”
“将军交代了,不让说。”
秋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微点头:“知晓,你先等会儿,我这就去唤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