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龄不大的bid武装战士此刻的心在胸膛内狂跳,他知道击中观灵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自己能够获得荣誉,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荣誉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加薪,说不定还可以升职,他终于可以偿还那些望不到头的债务,终于可以摆脱那间永远透不进光的房间。
他很紧张,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然而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伴随而来的,他就又觉得可以赌上一切去扔出自己手里的这把匕首,至于最后他到底有没有瞄准,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下一秒他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抓起地上的对讲机吼道:“呼叫支队,呼叫支队,这里是主队,我们被对方黑进了武器系统,现在武器系统全面瘫痪,立即增援,立即增援!”
动作间,薇芙丽已经一个侧翻闪到了观灵的面前,此时此刻,抓住这个人的强烈欲望已经高出了一切,她迫切地想要把观灵带回bid审讯处,让他吐出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知道他,并且只有他确切地知道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斗间,她死死地盯着观灵的眼神,就好像他越是冷淡,越是不透露出一点情绪,她就越是要从他死水一般的平静上找出点漏洞似的,她双眼散发出的杀气愈发浓烈,如同一只被惹毛了的野兽,这在她意识到观灵其实并不想和她好好打而只是一味地退让的时候更是让她的理智消耗殆尽,只余下审视和愤怒的双眸。
薇芙丽挥拳而出,猛然击向观灵,她拳头带风,呼呼作响,眼见着观灵就要侧滑逃走,她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一道重鞭落下,一下子踹翻了观灵身侧的药柜,不堪重负的药柜轰隆隆倒地,挡住了观灵的必经之路。
观灵左脚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子轻盈地跃起,躲过了被薇芙丽一脚踹翻的药柜,轻飘飘地落在了身旁的矮桌上,他此刻离垃圾槽不过几米的距离,一个飞扑就可以顺势滚下垃圾槽。
然而正当他要纵身借力之时,却见薇芙丽身后的武装战士已经一个猛甩掷出了手中的匕首,堪堪瞄准了自己刚刚落脚之处,眨眼间他见薇芙丽已经穷追不舍地赶了上来。
劈风而来的匕首在她的背后闪着寒光,薇芙丽全然不知身后的下属掷出了一柄飞刀,只是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观灵的动作。
观灵眼皮狠狠一跳,伸手就要把薇芙丽捞起来闪过飞刀,然而薇芙丽哪里知道自己身处的险境,她见观灵抬手要动作,直接一个锁喉死死地用手臂捆住了观灵的脖颈,她手上青筋暴起,作为bid的首席长官,薇芙丽的力道大得惊人,她勒住观灵的瞬间,观灵几乎是眼前一黑,眼见着就要躲避不及,观灵小腿使劲直接一个换位,只身挡在了薇芙丽的身前。
飞掷出手的匕首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刀在半空中旋转翻飞,呼啸有破空之势,直射而去,闪着寒光,这是bid所特殊打造的武器,刀刃上有特殊的设计,这让这把刀能够更加锋利地刺入目标的身体里,特殊设计的刀刃留下诡谲复杂的伤口,伤口内部各侧的肌肉不断相互挤压,这让后续的医治和康复都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闪着寒光的匕首直逼而来,如疾电般击向观灵,刹那间已至眼前,观灵本身就是换了薇芙丽的位置,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经再来不及躲闪,重重地挨了这一刀,伴随着匕首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刹那,鲜血喷涌而出,立刻浸湿了衣衫。
薇芙丽眼见着一柄匕首飞一般地窜了过来,深深地扎进了观灵的后背,她不是个傻子,明白这一刀完全有可能扎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观灵就可以顺势逃跑,然而此刻发生的一切让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观灵,一瞬间几乎忘记了二人还扭打在一起。
他强忍着贯穿胸背的钻心刺骨的疼痛,感觉就好像被刺了个对穿一样,头皮发麻,眼前一阵眩晕,他呼吸急促,不敢深吸一口气,生怕那一瞬间就昏倒过去,观灵心里很清楚bid的增援随时都有可能到,自己现在受了伤,如果不能趁着清醒马上逃脱,那情况将会非常棘手。
观灵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逼着自己清醒过来,他后脚蹬地,借势一个用力将薇芙丽狠狠地撞向了墙,薇芙丽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反应不及一下子被砸得头晕眼花,双手一个脱力松开了观灵。
不过就这短短的一瞬间,观灵已经瞄准了槽口,一个飞身猛扑了过去,他脸色惨白,鲜血浸湿了衣服滴落在地上却愣是一声都没吭,他忍着剧痛用手将飞刀拔了出来,利器与皮肉分离的瞬间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而后一个倒身向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薇芙丽迅疾地从地上起身,然而已经太晚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留给她的却只有地上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她只手抓起那把匕首,上头的血迹顺着刀尖滴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在地面上溅起漂亮的小血花。
刀尖还冒着寒光,她望着那猩红的血迹,刚才发生的一切仍在她的心头萦绕,她眼中的凶光还未褪去,声音沉得可怕:“我的命令是不准伤害到他。”
她狠狠地将匕首丢回到地上,回身望向那人,“我要的是活的。”
bid长官周身的气势几乎是压倒性的,此刻她眼神阴沉的可怕,就像一条漂亮狠毒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那人吓得额角直冒细密的冷汗,周身止不住地缠斗着,方才所幻想的一切在此刻几乎换化为泡影,“可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