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弥赛亚一个后撤手就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枪,实打实地抵在了义体医生的脑袋上,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要是死了我保证你也活不了。”
希伯莱瞠目结舌地望向弥赛亚,心里计算着他手上那把枪现在应该是没有子弹了,不然真保不准他会一个发狠开枪把医生杀了。
医生下意识觉得希伯莱好商量,于是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希伯莱耸耸肩,闭上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要杀了你,我也没办法,他可是老大。”
他心里一阵吐槽,观灵身上的有点弥赛亚是一点没学,刑讯逼供的手法是一学一个准!
“我治,我治!”
算了有的时候该逼一把还得逼一把……
观灵身上的是一个相当惊悚的贯穿伤,医生不得不将他上半身的衣服给脱去,方便治疗,趁着他拿剪刀将衣服剪碎的空隙,希伯莱侧身小声在弥赛亚耳边嘀咕道:
“为什么观受了伤要瞒着不肯跟我们说呢,他如果说……”
他还要再说下去,然而就在医生将观灵衣服褪去的那一瞬间,后半句话突然就像被堵在了喉咙里一样,他喉头滚了滚,几乎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背就跟他的脸一样惨白,莹白如玉的皮肤上,丛横交错着宛若蜈蚣一般的陈年疤痕,一些伤口就算如今已经痊愈,但是盘踞着的缝补过的伤痕仍然触目惊心地遍布着他的身体,就好像他整个人是被缝补起来的一样,以至于那个穿透他身体的血洞,都不是那么显眼了。
不光是希伯莱,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观灵整个人身形不算高大,然而整个身体几乎全被那样的疤痕所盘踞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沿着那些缝线一样的疤痕裂开一样。
弥赛亚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顺着此刻被无限地往前拉……
眼前观灵身上的伤痕与自己记忆片段中那个孩子身上的伤痕重合在了一起,他好像忽然听到了那夜的雨声与孩子的哭声,他感觉自己好像不知为什么走了上去,向那个孩子伸出了双手。
孩子被他的脚步声吓到了,忽然抬起了头——模糊。
他记不起来……他记不起来。
弥赛亚的头忽然剧烈疼痛了起来,那个孩子到底长什么样……他记不起来……他记不起来!
一个踉跄,他扶住了身侧的墙。
义体医生觑着两人的神色,灰街的黑诊所接待各种各样的帮派成员,他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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