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药王谷的蒙密孤深不同,蓬莱仙岛华阙中天,四面豁然。山海阁便直矗于海岛之巅,其飞檐接天,斗拱翻云,朱梁绿壁,金顶丹梯,使人望而生畏。
众人下船后,由仙侍分别带去事先安排好的住处安置。
伏青骨沾了药王谷的光,与兰覆、莲衣一起,被安顿在一处水轩。水轩邻涧,涧水喧喧,却并不嘈杂,很是清幽静谧。
是个好去处。
同她们一起住的,还有素月,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间厢房。
白虺哀嚎:“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还可以是那个男人。”伏青骨指着隔壁风仙殿道:“你可以搬去和席玉同住。”
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白虺化成人形,闷头往外冲。
“去哪儿?”
“我去找小白!”
莲衣背着药箱从外头进来,好奇道:“白师兄何时到的?这又要去哪儿?”
“不用管他。”伏青骨见她一身行头,算了算日子,知道自己又到了‘受罪’的日子,便主动去里屋更衣。
没一会儿,兰覆与几名仙侍便抬着一只大浴桶进了屋。
“放在此处。”兰覆指挥仙侍将浴桶放在了屏风后,又对仙侍们说道:“劳烦各位姐姐再送些热水过来。”
很快,水也打来了。
同住水轩,这头进进出出的动静,素月听得一清二楚。
她出来查看,正好碰到兰覆,便询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兰覆忙叮嘱众人放轻手脚,对素月赔罪道:“我们正要替伏师姐疗伤,叨扰仙君歇息,真是对不住。”
伏青骨身上有伤?这一路同行,她竟然未曾察觉。
“不碍事,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素月望向屋内,透过屏风依稀看见一道影子缓缓没入浴桶,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抽气声。
仙侍们依次退下,兰覆扶门对素月道:“仙君,这会儿不便利,闲时再请您喝茶。”
素月点头,转身回屋。
兰覆关上门,从药箱里取出各种药包、药粉倒进浴桶中。
伏青骨坐在桶里,浑身扎满银针,面色赤红,满头大汗。
痛的。
楚屿芳配的药是越来越烈了。
——————锤龙分界线——————
白虺冲出水轩后,一路打听,摸到了虎啸堂。
剑阁弟子便被安顿在此处。
虎啸堂,顾名思义便是豢养老虎之地,此处有一座虎园,里头饲养着一头灵虎,黑白虎纹,又漂亮又威风。
白虺找到白藏之时,他正看得入迷。
“小黄要是知道你对着别的老虎流口水,肯定会抓花你的脸。”
“哎哟,我的娘哎!”白藏被他吓了一跳,“白师兄,你怎么来了?”
白虺横他一眼。
白藏恍然大悟,他三师叔与伏师姐住在一起,难怪这白师兄待不住。
“师兄,要不你还是同我住吧?”
“算你识相。”
白藏揽着他的肩,讨好道:“那白师兄可别把今日的事告诉小黄。”
白虺哼了一声,朝虎园里的老虎龇了龇牙,刚才还闲庭信步,霸气外露的老虎,顿时夹紧尾巴,躲进了山洞之中。
虎跑了,没了看头,各派弟子也就散了。
白藏闲得无聊,提议在岛上逛逛,师兄弟们欣然同意。
白虺还没来得及表态,便被白藏带头起哄,同师兄弟们一起将他抬走了。
一路打闹,来到蟠龙池,白虺感觉到一股腥气,忙让白藏将他放下来。
白虺来到池边,见池底盘卧着一条青黑色石龙,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师兄,在看什么?”
“龙。”
“哪里有龙?”众人聚到池边,目光梭巡了几圈,才在深暗的池底,看见那条被荇草覆盖的石龙。
一名弟子失望道:“扫兴,还以为是真龙,原来是石头做的。”
另一人道:“蟠龙踞虎,也就是应个景,这可是东海,真有龙恐怕也早就受封飞天了。”
还未受封的某龙心头被插了两刀,一捧水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哎嘿!”那人甩了甩头,撸起袖子浇了回来,白虺往后一躲,白藏立即被浇成了落汤鸡。
“哈哈哈!”
这下白藏也不干了。
你浇我,我浇你,所有人加入混战,场面顿时热闹非凡,谁也没发觉,池底的石龙悄然睁眼,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忽然,白虺却嗅到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他抬头巡视四周,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难道是错觉?
他正疑惑,身子猛地一轻,随即被众人举起来,抛进了池子里。
真是反了!白虺索性操控池水,将众人冲得东倒西歪。
突然,白虺脚下涌起一股森寒之气,紧接着那股腥气再度袭来。
白虺心头警铃大作,随后双脚一摆,跃出水池,落到了地面。
水底闪过一道暗影,白藏眼尖扫到,正要凑近看个明白,却被白虺揪着衣领,扯到了身后。
“怎么了?”白藏莫名。
白虺正回答,几名仙侍朝这边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仙侍告诉众人,设在蓬莱殿的接风宴即将开宴,请各派弟子尽快入席。
众弟子忙回各自住处,沐浴更衣,生怕错过了宴席。
“师兄,咱们也走吧。”
“你先去,我过会儿就来。”
白藏正说跟他一起,却被自家师兄给勒住肩膀拖走了,“三师叔等着呢,别耽搁了。”
白藏朝白虺舞手,“白师兄,走啊。”
一听他们要去找素月汇合,白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我才不去。”
“那你记得去找伏师姐,可别乱跑。”
“知道了。”到底谁是师兄?啰嗦。
等人走光后,白虺脸色一转,冷冷盯着水底那条石龙。
居然想偷袭他,这臭长虫怕是不想活了!
“借法!”白虺伸出两指按在眉心,然后结印,化出一张网撒入水中,将石龙捆了个结实。
石龙被封在石身中本就动弹不得,那一缕作祟的龙魂也被网缚住,难以逃脱。
池中的鱼纷纷翻起肚皮,铺成白花花一片——被电麻的。
白虺又拔下一块鳞片抛入水中,那鳞片化作一把锤子,一锤一锤,狠狠敲在了石龙脑袋上。
石龙被锤得直翻白眼,一缕龙魂几欲飞散。
“爷爷我可不是好惹的!”白虺拍了拍手,叉着腰神神气气地走了。
他走后,一团黑雾凝聚在池边,化成人形,却正是那秋娘。
秋娘身着黑纱,顶着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容色竟越发惑人。
她得了颜恻内丹,修成了真正的魔使。
秋娘看着满池白肚皮,拂袖将其拨开,随后将一颗魔种抛向石龙,谁知那魔种刚碰到石龙,便被一锤子砸碎。
她柔媚的面容扭曲一瞬,双目几乎要喷火。
这该死的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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