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迈进杨夫人的院子,就遇上了从里面省安出来的付姬和许姬,我理了理并无皱痕的衣衫,端正仪态静观着二人的面色,许姬眸光闪烁瞧向别处,付姬倒是满面春风,笑眼里却藏了十足十的静看笑话之姿。
少倾,许姬朝我欠了欠身子唤了声“少夫人”,我遂与她还礼回道“许小娘”。付姬怒瞪了许姬一眼,不甘愿的先朝我施了一礼,我亦浅笑着还礼。
与她们二人的礼仪倒是不拘着谁先来,我只是瞧不惯付姬那傲慢无礼的嘴脸。她虽是长辈,先不论严歧现下已是将军,好歹我还有个嫡长子正妻头衔的,她还真敢当我是死人。
昂首立起身子,我没再看她二人,冷嗤了声擦过付姬的身子就迈步朝小院的正厅而去,将她婀娜的身姿带了个趔趄。
身后传来付姬的愤愤声,“这性子倒是一点儿也没变,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哼!”
正厅里杨蘭端坐上位,手里拿着茶盏轻抿,身侧随伺的只有一个婢子和一个嬷嬷。
我俯首跪地恭敬地朝她行着大礼,额头轻抵在双手交叠着的手背上,跪姿标准虔诚,在未听到她示意我起身前,我会一直这么跪着听她训话,只因她是严歧的生母,我必须敬她。
跪在身侧的香菱轻扯了下我的衣袖,我知她是示意我向杨夫人说几句软话求个饶恕,可我偏是不愿在此时说这些。
静默许久,杨蘭茶盏轻声落桌叹道:“都退下吧,我想好好同吾儿新妇叙叙话。”
“敬诺。”婢子嬷嬷福身回应,跟着香菱一并退了出去,正厅的门同时掩上。
“你并未失语,那便抬起头来,好好与母亲说说话如何?”杨蘭言语轻缓。
她说的是抬起头来,而不是起身,我心知无论如何她是接受不了今时的我作儿妇,但独自面对她的责难时我还是会有些难过。
“敬诺。”我思忖了片刻回应道,跪直了身子看向她,左右都是躲不过去的,再不喜讲话我也不能不应她。
“昨夜何为呀?”杨蘭定定的看着我,语气依旧不急不躁。
我对上她那复杂又晦暗不明的眼眸瞬间就泄了气,默默不语垂下头去。
我能怎么回她,我总不能告诉她是严歧扑上来要抱我的,才被我不慎挠了一爪子的吧。
见我久久不语,她起身走了过来,绕着我缓步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坐椅上,问道:“可是歧儿他勉强与你了?”
“并没有。”我抬头看着她,急忙回道。严歧本来也没欺负我什么,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母亲能理解成你们尚未圆房吗?”杨蘭单手支在案几上轻揉着半边额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嗓子卡了卡,杨蘭在意的居然是这事?她一贯的好性子好脾气,即便是对着如此不讨喜的我,还能心平气和叙话。我亦是不愿欺骗与她,我的过往他们不能接受也属常理,我也从未遥想过与严歧白头相守,如今被她问询到这个问题,只怕我秘密策划离开的计划要提早了,而对于严歧我很抱歉。
“确系。”我回毕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也不管她听了这个回答后会不会生气。总之,我早已经想好了,此时给严歧纳一房好妾室才是重中之重,林家孋姐姐貌美贤良当是配得上他的。
“如此。”杨蘭听了我的回答,竟是舒心一笑,她那神情也似松了一口气。她继续揉着半边额角对我说道:“甚好,母亲可不希望我严府的嫡孙出自于你的腹中,不若,你便与歧儿一直做着这有名无实的夫妻吧,正妻该有的脸面你也都会有,稍事我会命人告诉府中管事,少夫人身体有恙迁居别院。不日,母亲会亲自为歧儿张罗一门家世清白的妾室,往后,她和歧儿的孩儿也是你的孩儿,自是会唤你作嫡母的……”
杨蘭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全然听不进去。果然,自己心里想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那些话似绵软细针扎在我心头,痛感逐渐蔓延至周身,我以为我早已练就了铜墙铁壁之身,外间对我的传言,不论是诋毁还是辱骂我皆不在意,也从不解释,可此时听了她的话却是切切实实的心在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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