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严府的赏银必不会少。”
我虽意会,可还是有些气,紫云精晓医理甚是了不起,可也不必非得使在我身上不是,还要借机敛严歧的财。
说到严歧的财,我倒是有点兴趣了,就连香菱也没能打探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只知严府从前是付姬掌家,钱财散去不少。这次严歧回到新安,严府瞬间变了风向,杨蘭似是一夜之间崛起,不但拿回了掌家权,还让严府众人对她唯命是从,也确实是将严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入严府并未学习掌家,严歧免了我的一应事务学习管理以及长辈的晨昏定省,按理说我是严府的嫡长媳不该如此,可人人皆道是他宠着我不想让我受累,到底是不是宠也就只有严歧自己知道了。
但严歧给我的聘礼却是着实丰厚,香菱说有不少罕至珍宝,还有大额的黄金和白银。那聘礼我是原封不动的又当作嫁妆抬进了严府,还坚持入了严府的公库,将钥匙给了杨蘭。我没有想过要与严歧白头到老,唯有能走多远算多远,也断没有再贪他钱财的理。眼下阿锦还不能随孟肇同去湘东,而我虽一心敛财却也还没有更万全的去处和后路,所以洛阳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随他同去了。
“主子,让香菱去请孟家大哥过来也是无奈之举,孟府是姑爷置办的,府里的人也大都是他安排的,紫云曾让人去探了探,守卫森严也都是一心向着孟府的,小公子现下还得靠他庇护呢,眼下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紫云看到我犹疑不定的神情解释,一边把我往屋里请,一边直接走去桌案提笔蘸墨。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信步走到窗棂边,望着院子里还晒着的草药。我不会去偷窥紫云的秘密,更不会去猜测她跟刘元是什么关系,又给刘元写了什么,但看她淡定成竹的模样,我觉得让孟肇留在湘东的事已然成了。
就在我思索心事间,紫云已经将封了蜡的信笺递到了我手里,她嘱咐道:“务必跟孟家大哥交代好,好奇心别太重,此信笺切记要亲手交到刘元手里,若不然,恐遭杀身之祸。”
她表情严肃得很,我狡黠趁机敲诈道:“竟是如此凶险?若阿兄他日能成为刘元的助力,你必是功不可没吧?刘元也会记得你的好的,不若你便先给阿兄一些差使费吧。”
“孟乔,你过分了哈!”紫云佯怒还对我一跺脚。
这丫头管银钱真是把好手,只进不出倒是得了我真传。
我恭敬的俯首朝她一拜:“凌紫云大善人,活菩萨小仙女,四海钱庄银票一万两,最好是散票,省得阿兄不好兑,不谢!”
“哼!就从给你的分红里边扣!”她怒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里间。
再出来时还用轻纱遮了面,将银票递给了我,见我盯着她瞧,她没好气的道:“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我可是只管赚银钱的,你的事我不掺和。”
她给我服了一粒药丸,将我领到前堂的一间小诊室,一边走一边交代道:“这药发作还得等一阵子,可是会疼上好几个时辰,主子到时忍着点儿。估摸着孟家大哥应是快到了,你长话短说,若所料无差的话,孟府应该已经有人去向姑爷报信了。”
我才点完头坐上诊室里的小软榻,孟肇就急吼吼的进来了,语气担忧到不行,我示意她俩先退下。
将怀里的银票和给刘元的信笺都交给了孟肇,信笺他倒是听话得很小心揣进怀里,银票却是死活都不肯收。
我恼道:“阿兄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护好我和阿锦吗?还是你有信心严歧他会一直念着旧情真心待我和阿锦。”
“乔妹,你是不是对有仁有什么误会啊?他虽心思深了些,可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呀!”听了我的话孟肇急了。
“从前之事不提也罢,但父亲发生意外之后,母亲病重,我也曾多次上门向严府求助,每每都是杨夫人拿了自己的私房贴补我们度过危难,整整三年,我就不信杨夫人未给严歧去过家书,未将我的遭遇告知给他,可他有做过什么吗?你再看看他给我的聘礼,阿兄,若是在从前哪怕只有几金,我也不至于入张府为侍婢……”这番话我真的是无心要说与孟肇听的,但在那时我不光恨强占了我的张宥,我也恨过严歧。
孟肇看到泪流满面的我,一把将我拥进怀里,一边安抚一边喃喃道:“阿兄有错,是阿兄让你和母亲锦弟受苦了,可乔妹,那几年里我与有仁同食同寝,他对你的思念阿兄都看在眼里,至于家书之事阿兄自会去查,眼下你是他的妻子,不该心藏怨愤知道吗?”
腹部的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退出他的怀抱,温顺的应着他的话,告诉他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待他此去湘东只要能站稳脚跟我与阿锦便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