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车撑伞沿着山道往上走。
与此同时,喻沛从怪诞的梦魇中挣脱出来,满身冷汗,胸腔灼疼。
有人正在敲门,砰砰砰砰。
“扰人清梦。”时贇嘟囔着,在床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喻沛撑身坐起,把汗湿的头发向后耙梳,阖目在黑暗中平缓过于急促的呼吸。
门外人愈发不耐烦,动静渐大,隐隐有直接破门而入的意思。
喻沛抄过枕头砸向时贇,哑声不耐烦道:“去开门。”
“啊……”时贇翻坐起来,揉着一头鸡窝似的卷毛,暴躁得想揍人。
他赤脚过去开门,虚着眼看向来人,在认清面前是埃文时,脸色彻底冷下来。
“时绥呢?他没在宿舍,电话也没人接。”埃文往里张望过一眼,语速很快,眉目间罕有隐忧。
喻沛解开手腕上缠绕的络丝,拿过床头的终端,点开未读消息时瞥见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眼神微诧。
——阮筝汀:我先走了。
他回了个“嗯”过去。
那厢,时贇正在给时绥打电话,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啧声道:“你们不是有浅域结合吗?”
埃文有些焦躁道:“今早就过有效期了,他说基建星用不着这个。”
也不知是骤醒还是别的缘故,时贇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在忙音里艰难回忆道:“他说他要去找瑾禾姑姑……”
埃文转头往楼下跑,精神体直接自围栏跃了下去。
“……搞什么,按他那性子,找不到他人不是很正常吗?”时贇朝埃文喊,一方面觉得这人小题大做,一方面又被弄得神经紧张。
他叹气回身,胡乱往身上套衣服。
那头,一人一精神体已然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喻哥,我过去看看。”时贇边说边抬头,见喻沛望着通讯界面,表情渐渐冷凝,“……怎么了?”
喻沛用力掐捏着鼻根,说:“消息发不出去。”
“什么?”时贇一愣,旋即给埃文打了通电话。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喻沛拨着阮筝汀的号码,同时掀被下床,几步跨至窗边。
他靠墙侧身,抬指轻拨开百叶窗,顺着些微缝隙往外望去。
——并无异常,这是一个没有虫鸣的、安静且普通的基建星夜晚。
时贇闭目侧耳,细细辨别过周遭动静——有声响顺着夜风自远方遥遥传来,沉闷,却又绵延如丝。
阮筝汀那头无人接听,响过一分钟后自动挂断,喻沛垂眸又拨了一遍。
“像是——”时贇拧眉迟疑道。
喻沛果断按响应急铃,他在刺耳警报中肃声接道:“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