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苏太医,这墨瑾公子的病可有大碍?”全禄小心问道。
“虽无大碍,但若是不能静养,继续反复高烧,恐怕会留下病根,亏损了身子。”
苏南一望着榻上脸色通红、眉尖轻蹙的清俊少年,心中不免生出怜惜。
看得出少年是个性子要强的人,尽管嘴上不说,恐怕内心也总憋着一股郁气。他无法为少年做的太多,只能尽量给少年多争取一些清静时光。
全禄听了苏南一的话,心中不免失望,他还想着趁热打铁,抓紧巩固少年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呢!
看着床榻上的病弱少年,全禄真心祈祷对方能够快点好起来。
这些年他和全福两位总管大太监,虽然分管职责不同,但总有工作冲突的时候。两人谁也不服谁的劲头,皇帝也心知肚明。有一次他偶然偷听到皇帝似乎有设立首领太监的意思。
若是这墨瑾公子能保持盛宠,到时为自己美言几句,这首领太监之职务还不是信手拈来。就算这墨瑾公子不为自己说话,只要这墨瑾公子能将皇帝哄好,这不也得算自己一份功劳吗?
怕就怕在这墨瑾公子自己不争气,皇帝陛下难得对一位公子这么宠幸,他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长定宫正殿,盛昱看着手中太后不日回宫的便函,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尽管他已是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但仍有一人让他万分抗拒,那人便是自己的亲生母后。
尽管他已经用尽方法远离对方,但阔别多年且临近年关岁除之日,他再也没有理由阻挠太后的回宫。
将便函捏碎丢到一边,盛昱内心的暴戾再也无法克制。
“哐当!”一声,桌案被重重掀翻,笔墨奏折散落一地。
“叫林墨来!”皇帝冷声喝道。
“回陛下,墨瑾公子高烧不退,这会儿还没醒来!”全禄公公趴伏在地,浑身颤抖道。
听到林墨还在昏迷,皇帝眉头微皱。
“罢了,把柳霖叫来!”盛昱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柳霖从未在戌时之前被皇帝传召过,况且还是在那个“墨瑾公子”承宠几日后被突然传召。
柳霖心中暗喜,恐怕是那墨瑾公子惹毛了皇帝陛下,陛下这才想起他的好了。
压下心中的窃喜,柳霖急步快走,差点忘记维持他平日摆出的病美人姿态。
进了长定宫,柳霖敏锐地发现了空气中紧张沉闷的气氛。旁边端茶的小公公脚步都比平时快上几分,似乎慢上一步就会被恶犬追上一般。
柳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掀开珠帘,缓步跪倒行礼。
“柳霖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柳霖乖乖地行了一个全礼,若在平日,他也是敢壮着胆子和陛下撒撒娇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想在皇帝生气的关头去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