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略一思索,就装出一副沉痛模样,道:“好叫王婶你知道,我原本是庄浪人氏。早年家父在世的时候,曾在西安府韩城县行商,和幼仪的父亲石先生乃是莫逆之交。幼仪的父亲乃是个秀才,在当地也算是有些名望。当年……”
王婶:“哎哟,原来石姑娘是读书人家的小姐,难怪如此温柔贤淑。想来当年定然是石先生还没有得功名之前,和你家定下了娃娃亲。只不过,后来石家发达了,想悔婚,将石姑娘另外许了人家?”
高文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老婆子倒会脑补,戏文听多了吧?也好,如此也免得我多说废话。
就点了点头:“王婶你说得对,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其实石姑娘家也不算发达了,她父亲也就得了个秀才功名。再加上我父亲去世得早,家道中落了,一直无力迎娶石姑娘。好在这两年,我家日子还算过得去。于是,再下就备了礼物去韩城同石家商议此事。按说,此事我两家本有约在先,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等到了地头,此事却有变故。”
王婶听得入巷:“高小官人,且说下去,又有什么变故。”
高文叹息一声:“等我到了韩城,石老先生倒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只是,幼仪的母亲却不乐意。她老人家一心要将女儿许给有功名的读书人,而且是个富贵人家,看在下也是百般不顺眼。只是,这桩儿女亲事他们当年可是答应了的,这个时候翻悔,须有个由头。于是,她老人家就说了两个条件,道是这两桩只需我做成任何一件,就将幼仪嫁过来。”
王婶问:“哪两桩?快说,快说。”
高文:“第一桩,若我要迎娶幼仪,需按照韩城的规矩,万紫千红,一动不动。”
王婶大奇:“什么叫万紫千红,一动不动?”
高文:“所谓的万紫就是一万串铜钱;千红,就是一千匹红绸。一动,就是一头大牯牛;不动则是城中一间两进的院子。”
“我的老天爷诶,这得多少钱,老身先算一算。”王婶惊叫一声,板着指头算了起来。很快就算出一个天文数字,一万串铜钱,按照一百文一串,那就是一百万文,也就是一千两银子。一千匹绸缎,一两一匹,又是一千两银子。至于大牯牛,十两;城中的住房,三十来两,这后面的一动不动和万紫千红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大约就是讨个好口彩。
“两千多两银子,这也太过分了,真当自家女儿是天仙?”想起自己当年出嫁的时候,夫家才给了四十两白银,四季发财,王婶就愤怒了。
她抱怨了半天,才道:“当然,石姑娘就是天仙,老身活了一辈子还没有看到过这么俊俏的姑娘。对了,你给没有……想来是没给,如此狮子大张口,自然不能随便答应。”
高文苦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那么多钱?”
“也是。”王婶点头:“另外一个条件呢?”
高文:“石家的另外一个条件是,如果我能够考中功名,中个秀才也行。”
王婶惊讶地看了高文一眼:“什么,高小官人是个读书人……哎,我却是忘了,你家里自有一间书屋,有那么多书,不是读书人才怪?对了,这几****城正在举行科举,你参加没有?”
高文点头:“我不在这两日,正是去参加我府今年的院试。”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不在。如果小官人能够中个秀才,自然是最好不过。对了,你考得如此,能中吗?还有,找上门来的人究竟是谁呢?”
高文:“王婶你且听我说下去,万紫千红一动不动我自然是拿不出来的,那么,只能看能不能考个功名了,反正院试三年两期。我也读过几年说,就想在这科举场上试试。可是,幼仪的母亲却不乐意了,说科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有的人考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个老童生。难道你一日不中,我家女儿等你一日。你十年不中,幼仪还等你十年。幼仪今年都十七了,再等上几载,年纪一大,那还得了。你也不用所说,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凑齐彩礼。不然的话……”说到这里,高文心中一阵羞愧。在他印象中,石仪仪的母亲是个善良的慈祥的老太太。这次,只能委屈老人家了。
王婶:“不然如何?”这个故事说到现在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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