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这番话若是在一天前说,高文自然欢喜,二话不说就会卷了铺盖回家去做他的寓公逍遥快活。 不过,自己已经走到现在一步,已经彻底被史主事给激怒了,怎肯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 就道:“恩师,学生暂时还没有想要辞官不做的心思。倒是恩师你老人家学究天人,国朝廷若不用你,却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徐有贞叹息一声:“为师如今又有什么法子,尔止,你说呢?” 高文却不接茬,道:“恩师是水利大家,学生也只不过从小生活在黄河边上,见得多了,这才得了束水攻沙这个法子。至于其他,却依旧一无所知,这才过来请教。既然恩师觉得此法妥当,何不将这个河防策完善了,献与朝廷,造福生民?” “献与朝廷,丝!”徐有贞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高文今日来同自己谈论河防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高文接着道:“恩师,学生在礼部的时候听同僚说起桑干河整治工程。” 徐有贞:“对,是有这么回事,乃是工部尚书石璞领衔。你的意思是叫为师……” 高文:“对,石尚书好象对此事不是太热心,只不过有圣旨下来,不得不接。恩师既然在翰林院也没别的事,何不将这河防策呈于君前,接过这个差事。恩师你想,这事天子盯得紧,若是真做出些模样,那才是简在帝心啊!” 听到高文这话,徐有贞身子一震,竟是呆住了。 他的目光凝在身前案上的烛光上,眼睛里有两点火苗在闪烁,良久无语,显然是正在斟酌其中利弊。 高文接着道:“恩师,陕西马政案到现在还没有三法司会审,你老人家破了如此大的惊天弊案,朝廷却没有个态度。并不是因为这事你我师生做错了,高凌汉那等****人人得而诛之。恩师的在翰林院那么多年,已经到了散馆的日子,可一直没有安置。估计是太上皇突然还朝,天子和朝廷的心思都放在那边去了。” “还有一项,陕西的事情毕竟远在天边,可桑干河整治却近在眼前。” “是啊!”徐有贞喃喃道:“这人做官做事,无论你干出多大功绩,总得要让人看到才是。” 高文:“恩师可算想到这一点了,学生的话说完了。” 徐有贞将目光从烛光上收回来:“很好,尔止你是个有心人,这事竟然被你想到了。为师闲置了这么久,也该有所作为了。就依你所言,明日某会将这份治河策送去天子驾前,请缨。不过,你这个治河策还得完善,要加入桑干河的部分,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高文:“愿协助恩师。” 于是,师生二人拿出京畿舆图,开始写起条陈来。 这一推敲,就熬了也个通宵,堪堪于卯时之前才弄好。 徐有贞收起条陈:“好了,就这样吧,尔止你先在我这里歇息一个时辰,等到天两,我再叫人送你去礼部。我也该去翰林院了,等到早朝散朝,就入宫觐见天子。” 高文突然想起一事:“恩师,还有一事关系桑干河河防,学生不知道该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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