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对手,但是他身上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这五六个少年为了围堵他们原本分散了,刚开始碰到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宁君延打蒙了,另一个才大声喊人来。
等这群人围拢了,宁君延先是把陈韵城护在一个角落里,谁也不让接近陈韵城。后来他一个人招架不住太多人,被拉开了之后,有人把陈韵城拎出来,一脚就踹倒在地上。
陈韵城也不是不能反抗,但是毕竟年龄小了好几岁,个头又瘦又小,力气跟对面的人差了一大截。他倒在地上,那人伸手抓住他衣襟要把他拎起来,他低下头一口咬在那人手上,听到对方痛苦叫一声,接着他被一巴掌扇在脸上,耳朵都嗡嗡嗡的响。
宁君延就在这时候扑过来了,他不再管别人,只把刚才对陈韵城动手的少年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全部狠狠落在那少年身上。
这一架打到后来惨烈极了。
不光陈韵城和宁君延惨,对方那群人也惨。宁君延已经满头满脸全是血了,依然要站在陈韵城前面,目光冰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好像只要有人敢动陈韵城,他就要拼命。
不知道那群少年里是谁先说了一句:“算了,走了吧。”其他人便纷纷跟着他离开。他们不想跟宁君延拼命,也不想在这里打死宁君延,于是他们先退缩了。
宁君延这时才转过头来看陈韵城。
陈韵城一条裤腿都被扯破了,腿上一道伤口正在往外流血,他脸和眼睛都是肿的,张嘴说话时扯到伤口便痛得皱眉,但他还是问宁君延:“你没事吧?”
这群小混混不是第一次跟陈韵城起冲突,如果中间不是宁君延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他们下手是不会这么狠的,所以这是陈韵城第一次被打得那么惨。
但是陈韵城又不怪宁君延,他还记得宁君延是怎么拼尽全力维护他的。
那天两个人带着满身伤回去院子里时,就连干爸也吓了一跳,把他们带去了附近的小诊所让医生处理伤口。
当时医生简单给他们检查了,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骨折,目前看来就是些软组织挫伤或者皮肤裂伤,至于内脏有没有受伤,小诊所也检查不出来。
干爸并不打算带他们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伤口就带他们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骂,怪他们在外面惹事,浪费他的钱。
后来陈韵城会想,还好他和宁君延都命大,挨了那么多打没伤到骨头没伤到内脏,不然可能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回去之后,陈韵城全身快要散架似的疼,他只想早点躺到床上休息。
可他和宁君延都进房间了,干妈又出现在门口,气愤地冲着他们骂骂咧咧。
陈韵城坐在床边,垂着脑袋不说话,宁君延则站在床尾,一直看着在门口痛骂他们的干妈。
过了一会儿,陈韵城听见干妈突然不说话了,他抬起头,看见干妈鼓胀着眼睛瞪着宁君延,他于是也朝宁君延看过去。
屋里灯光并不明亮,宁君延头上裹了纱布,但是依然能看清他看着干妈的神情是一种阴冷的平静。
干妈指了他,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服气?”
陈韵城注意到宁君延右臂垂落在身侧,搭在裤腿边的右手拇指缓缓擦过其他的指间关节。他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抓住了宁君延的手,说:“你脑袋又伤了,这下更不好用了怎么办?”
宁君延没有说话,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
陈韵城看向干妈,说道:“干妈,他脑袋有伤的。”
干妈意识到宁君延本来是个傻子,不愿意跟傻子继续置气,冷着脸走开了。
陈韵城走过去把门关上,又回来拉着宁君延的手,说:“睡觉啦。”
他们连澡都没洗,只脱了脏兮兮的衣服爬上床去。
陈韵城太疲惫了,他连和宁君延说话的精力都没有,倒下来立刻就睡着了。直到半夜他翻身不小心碰到腿上的伤口被痛醒,感觉到宁君延一身血腥味地紧贴着他睡着,他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宁君延的头,又很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