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穿着棉袜,看起来虽然还是干干净净的,可他实在不愿意这样把脚伸到宁君延的面前。
宁君延却似乎一点不在意,在他把脚缩回去的时候,微微松开手像是不愿意用力抓他扭伤的脚腕,却又握住了他的脚掌,然后他再想把脚抽出去便抽不动了。
“我看看,”宁君延语气低沉而平静,抬头看向陈韵城,“不能让医生看看吗?”
陈韵城低头看他,抿了抿嘴唇,说:“我先去洗一下。”
宁君延垂下视线看着他的脚,说:“不用。”随后便直接脱掉了陈韵城的袜子。
陈韵城感觉到他粗糙温热的掌心从自己的脚掌滑过,瞬间便痒得厉害,可他又不能躲,宁君延的表情很严肃,握着他的脚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如果一定要躲,反而显得暧昧了。
只是宁君延转动他的脚细看他脚踝的时候,手指碰触到他脚心的触感实在太难以忍耐,他有点紧张,以至于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暖气开始起作用,房间的温度逐渐升高,陈韵城还穿着羽绒服没来得及脱,他额头起了薄薄一层细汗。
宁君延捏了捏他的脚踝,用转动他的脚,然后抬起头问道:“痛得厉害吗?”
陈韵城说:“还好,可以忍受。”
宁君延点点头,“没伤到骨头,不过肿得挺厉害,短时间走路可能比较困难。”
陈韵城对他说:“没关系,我忍得过去。”
宁君延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将他的脚放到地面的鞋上,说:“在我这里不需要忍。”
陈韵城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发怔。
宁君延说:“就像那时候不能有人当着我的面打你,现在只要在我面前,你也什么都不用忍耐,痛就告诉我。”
陈韵城怔怔看他,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宁君延站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买药,顺便把今晚要用的牙刷和毛巾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陈韵城这才陡然间回过神来,他说:“没什么了。”
宁君延点一点头,去卫生间里洗了手,回来床边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房卡,朝外面走去。
陈韵城听到关门的轻响,他却依然坐在床边,脑袋里反复想着宁君延的那两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该把外套给脱了,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进卫生间,想要这时候先洗个澡。
进去卫生间里,陈韵城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还要等着宁君延把新毛巾买回来才行,于是又一瘸一拐地回来床边坐下,不想看电视了,陈韵城坐在床边,转过头盯着窗户外面黑暗的天空发愣。
宁君延出去了二十多分钟从外面回来酒店,他提了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装着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另外一个里面是给陈韵城买的跌打损伤的药剂。
陈韵城从床边起身,拿了毛巾和牙刷,朝卫生间走去,说:“我先去洗澡。”
宁君延站在原地看他一瘸一拐地走路,不急不缓地抬手把外套脱了,同时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陈韵城立即回答道,他进去卫生间,关上门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