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城含糊地“嗯”一声,“现在住朋友那里还行吧。”
“你那朋友干什么的?”关安霖问。
陈韵城回答他:“医生。”
关安霖说:“现在医生那么有钱?收了不少红包吧?”
陈韵城抬头朝他看去,“他家里本来就有钱,你不要对他有敌意。”
关安霖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家里本来就有钱的医生?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陈韵城犹豫了一下,说:“他跟周彦一样。”
关安霖没明白,奇怪道:“什么跟周彦一样?”
陈韵城说:“我怎么认识周彦的,就是怎么认识他的。”
关安霖愣了愣,他听陈韵城简单讲过小时候的经历,没想到除了周彦,还有别的人会跟陈韵城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他下意识问道:“被拐卖的吗?”
陈韵城点了点头。
关安霖没有再说什么,舀了一勺鸡米芽菜在碗里,用筷子和了和,低头大口扒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不太甘心地说一句:“所以跟我们这些人还是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陈韵城问他。
关安霖说:“在你心里不一样,就像周彦,对你来说总是比较重要。”
陈韵城没有接他的话。
吃完饭喝了半碗汤,陈韵城觉得有些热了,解开领口几颗扣子。
关安霖放下碗,盯着他脖子发愣。
陈韵城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关安霖先开口问他:“你交女朋友了?”
“什么?”陈韵城莫名其妙。
关安霖指了指他脖子。
陈韵城抬起手摸了一下脖子,还是没理解关安霖的意思。
关安霖不太耐烦地说:“你脖子上不是女人啃的,难道是蚊子啃的?这两天还能有蚊子?”
陈韵城猛然间想起昨晚宁君延在他脖子上的深吻,他脸轰一下红了,手足无措地想要把衣领拉起来盖住,又觉得太过于不自然。
关安霖说:“脸红什么?交女朋友就交女朋友,你年纪也差不多了。”
“不是,”陈韵城想也不想地开口否认。
关安霖问他:“那是什么?你去嫖啊?”
陈韵城没办法跟他解释,只能说道:“没有。”
关安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嫌弃有些寡淡,把碗放下来,说:“我本来还想把我妹介绍给你的。”
陈韵城说:“你疯了?你妹才多大!”
关安霖情绪仿佛有些低落,“是啊,我妹要是年龄大点就好了。”
吃完午饭,关安霖抢着把钱付了。
他们分开的时候,关安霖问陈韵城:“你过年有什么打算?”他知道陈韵城没有家人。
陈韵城说:“再看吧。”
关安霖问他:“要不要跟我回老家?”
“去干嘛?”
“见见我妹。”
“滚你的蛋,”陈韵城骂道,“不去,你自己滚回去吧。”
关安霖没有生气,朝他挥了挥手,“我走之前跟你联系。”
陈韵城应道:“好,你好好工作。”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关安霖穿着搭配奇怪的一身衣服,慢慢朝修车行走去。
陈韵城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决定去剪个头发。
他在路边找了家小理发店,洗剪吹只需要十五块钱,他给理发师说:“剪短一点。”
理发师问他:“多短?”
陈韵城想起关安霖能看见头皮的短寸,说:“就短点,手指没办法揪住的长度。”
理发师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好奇问道:“怕打架被人扯头发啊?”
陈韵城心里默默道:怕被人扯着头发强吻。不过他看着镜子,对理发师笑着点了下头,“是啊。”
剪完头发也才下午三点多,陈韵城在外面晃了快一天,实在没地方可去,还是坐地铁回去了。
他进门之后,看见客厅里没人,放轻了脚步走到宁君延房间门口,见房门是虚掩着的,伸手推开一条缝偷偷朝里面看一眼,看见床铺整整齐齐依然没有人,而且床单好像都换过了。
“找我?”
陈韵城正打算转身时,背后突然传来声音,他吓得整个人贴到了墙上,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然后便看见了身后的宁君延。
宁君延穿着白色毛衣和浅咖啡色的休闲长裤,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整个人看起来安静闲适。他把咖啡递到唇边,浅浅抿一口,同时一直死死盯着陈韵城。
陈韵城说:“你在干嘛?”
宁君延视线落到他头顶,“你剪头发了?”
陈韵城闻言,抬手摸了一下,扎手的短发下面就是柔软的头皮,他“嗯”一声,“不是你说该剪了吗?”
宁君延面无表情地说道:“嗯,很性感。”
陈韵城摸头发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宁君延:老婆怎么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