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一句清晰收尾,“我跟朋友合股办厂还从银行贷了不少钱呢。”
这些理由?骗鬼吧!
我灵机一动,“咱们这次结婚收了那么多彩礼,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你要打这笔钱的主意?快拉倒吧。那是我家的人情账,早晚要还回去的。”
“我的呢?我的公司领导和同事也随了不少呢。”
赵新把脸一沉,“语嫣,你的份子钱,我可以还给你。不过,首先要扣除酒宴的成本费。”
他跟我分的那么清楚,令我无比寒心,顾不上这里是娘家,跟他展开激烈的交锋。
他并不退让,根本不把我当一个要迁就的女生,甚至比女人还碎嘴。我简直受不了。我们婚姻才仅仅几天时间,远没有达到理论上的‘七年之痒’。
他最后偃旗息鼓了,“咱们别再吵了。明早还要回家。”
我猝然一惊,“明早就走啊?”
他打了一个哈欠,“我们的厂子有一大堆破烂事等我处理呢。咱们明早必须走!”
他栽倒在床上,很快就鼾声如雷。
而我,浑身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如何能入眠?
是的眼泪湿了一枕巾,思来想去,只能忍下这口气。唉,嫁鸡随鸡呀。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了,都没有要求我的娘家准备早饭,就张罗着上路。我和我的爸妈的脸色都不自然,为了尽快从掩饰中解脱出来,只能尽快结束。我的弟弟那一早根本没有着面。显而易见,他先是遭到这位姐夫的无情拒绝,又偷听到了我们夫妻俩的激烈争吵,显然是装不下去的。
当我跟爸妈告别的一刹那,发现他俩的眼圈都噙满了泪水。我意识到那是一种怎样的不舍,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泪水。
赵新无情地启动了汽车。亲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的心碎了,任由泪水一路狂飙。
他偶尔瞥一眼我哭花的脸,显得无动于衷,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令我感到今后的旅程吉凶未卜。
回到舟乔的新家后,他迅速算清了我的那笔份子钱,并无情扣除了那几桌酒席的成本,把剩下的一万八拍在我的跟前,“喏,这就是你的。以后你那边有份子的话,千万不要向我张口。”
他的话令我心寒,我这边肯定包括我的娘家。他做得有点太绝情了。我尚未平息的情绪再次怒起,狠狠把手里的水杯砸在地板上。
他有些恼羞成怒,几乎要对我动手,但最后克制住了。
还没有过蜜月期,我便提前结束休假,去公司上班了。从婚前到婚后的种种不快,让我还有心思跟他度蜜月吗?
他毫不在意,同我各行其事。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把精力投在他办的那个小厂上,而是约了几个牌友整天打牌,甚至把牌局引到家里来。
那里毕竟是我的新家,岂能容忍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弄得乌烟瘴气?
还好,他也许看到那些牌友毫无素质地乱扔烟头,对我第一次做出妥协,再没有在家里摆牌局。不过,小区里的那家棋牌室成了他第二个家,并逐渐地毫无节制。
我又气又好奇,有一次把他堵在家里质问:“诶,你整天泡在棋牌室里,为啥不去厂里忙呢?”
他一耸肩膀,“我只负责投资,并不干政。一切交由老张打理。”
我发出无奈的苦笑,“你还挺相信他的。”
“我既然选择跟他合作,就必须用人不疑。”
我有点瞠目结舌,他对朋友还蛮仗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