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料,弟弟的新房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我跟她足足对视好一会,才惊疑道:“你是娟子吧?我是小军的亲姐姐。”
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弟媳娟子,可她面对第一次见到的大姑姐,显得出奇的冷漠,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而是直接怼我妈妈,“妈,我喜欢清静,不希望外人打扰。”
妈妈冲她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回屋吧,别动了胎气。”
弟媳再没有看我一眼,一扭屁股,返回她的房间。
我杵在那里,尴尬极了。
妈妈二话不说,捅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跟在提行李箱的爸爸身后往他们的房间走。
我强忍辛酸的泪水,向爸妈的房间迈出沉重的脚步。
爸妈的房间比较大,除了卧室,还有客厅以及一个储物间。我一个成年女人跟爸妈共处一室,自然不方便,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储物间,探进脑袋一看,里面都是破烂,且挂满了灰尘。
我回身央求爸爸,“麻烦您把这里面的东西收拾出来好吗?”
爸爸很诧异,“姑娘,你要干啥?”
“我想住在这里。”
妈妈在旁唉声叹气,“傻丫头,这里面整日没有阳光,又阴又潮,能住人吗?”
我淡淡苦笑,“没事。我能克服。”
她狐疑的眼神盯着我,“难道你要在家里常住?”
“哦,我请了长病假···您看···”
曾经是这个家小公主的我,即便面对可以撒娇的爸妈,也变得低三下气,这个家的氛围明显不同了。
爸妈相互凝视,眉宇间充满了犹豫。
我心里一酸,“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走···”
妈妈顿时嗔怪道:“你说啥呢?这是你的家呀!”
“家?”
我再一次流下了苦涩的泪水。
爸爸不辞辛苦,帮我把那间又暗又潮的储物间收拾出来了。我怔怔地地端着这个小窝,难道它会是我的最后归宿吗?
当一个人接近死亡时刻,即便再乐观的人也难免表现出伤感和悲催,更何况我一个脆弱的女人。
午饭的时候,弟媳并没有过来,好像天生讨厌我这个大姑姐。妈妈小心翼翼把饭菜端过去,就像伺候一个少奶奶。
我根本没什么胃口,对于一个等死的女人来说,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也食之无味了。
“闺女,你咋不吃呀?”
“我没有胃口。”
“我看你的气色很差,到底得了啥病?”
“我···”在这个节骨眼,我能说实话吗?“我患了抑郁症。”
妈妈似乎明白了,不由叹息道:“都是那个男的给害的吧?唉,你的命苦呀,居然摊上一个那样的男人。他第一次来咱家,我就发觉他为人不地道,简直是牛气冲天。他肯定给你不少气受吧?”
我的伤疤再一次被无情揭开,捂脸痛哭。
妈妈和爸爸都缄默不语,对于他们的亲闺女的遭遇无能为力,只能相互摇头叹息。
妈妈等我情绪稳定一些,主动谈起了弟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