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拒绝他的理由是他无法让我安居,不能在舟桥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他也曾经调侃,没想到房子会主宰他的命运。可是,房子真能够给我带来安全感吗?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女人来说,仿佛领悟了世间许多道理,一个脆弱的生命一旦消失了,任何的身外之物都是过眼云烟。
我回归最切合实际的现实,“国栋,我也想出去做事。”
“不行。”
“为啥不行?我的身体没事了。”
“傻丫头,再过几天,春节就到了。哪有招工的?”
“你不是正干着吗?我去码头工作也行。”
“我干的是体力活。你一个女孩凑什么热闹?”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任何目的都没有达到,也没有帮助他分担任何事情。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抬起另一只手端着我的下巴,柔声劝慰道:“你要好好的,等过了春节,我领你去五指山玩。”
我立即摇头,“不,我哪也不去,就想工作。”
他思忖良久,“这里没有适合你的工作,等咱俩回舟桥吧。你可以回原公司上班。”
我心潮澎湃,回想当初离开公司的情形,人家以为我活不长了,才假心假意给了我那样的承诺。我真的还能回去吗?我不禁意识到在公司的那几年真是活的有滋有味。对了,还有国栋对我的追求,当时没有珍惜,如今回味起来,真的无比幸福。难道流逝过的东西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当我得知自己服用了一种可以饿着肿瘤的特效药,并感觉身体状况正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不仅对产生了过去生活的留恋,也对未来的充满的憧憬。
除夕那一天,国栋还要去码头干半天活,让我留下宾馆等他,那一天风很大,我听从他的劝告,并没有出去,坐在房间里看电视,嘴里享受着零食,并不时瞥一眼堆放在柜橱上的琳琅满目的食品(那是我俩的年货),憧憬着他回来后的一场饕餮大餐。
可是,已经过了中午,还听不见他开门的声音。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拨通了他的电话。
“语嫣,我出了一点意外,正在医院打点滴呢。你只能独自过除夕了。”
他的话震撼了我,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发疯似的跑出了房间。
当我匆匆来到医院的观察室时,他一个人孤零零躺在一张病床上,头上缠上了绷带,孤零零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虽然还打着吊瓶,却不见任何医护人员的踪影。
“国栋···你怎么样了?”
他一看我还是来了,不由苦笑道:“我只是不小心蹭破一点头皮,消消炎就没事了。你咋还跑来了?”
我望着他憔悴的面孔,感觉无比心痛,几乎扑倒在他的身上,“国栋···你吓死我···还疼吗?”
“傻丫头还哭鼻子了。我一点都不疼了。”
“这里咋没有大夫和护士?”
“唉,这大过年的,这里只有一个值班的,我给人家添乱了。”
我抬头望了一眼头上的吊瓶,安慰道:“你安心养伤,我陪你。”
“语嫣,地下挺冷的。这里不是有值班大夫嘛,你还是回宾馆吧。”
“不,那里没有你,更显得清冷。”
“你可以猫在被窝里呀。”
我低头看了看他覆盖的被子,含羞道:“我如果冷了,也可以钻这里取暖呀。”
他的脸腾地红了,没有在驱逐我,沉寂了半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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