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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藤编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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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在家境贫寒时期,母亲用她勤劳的双手,让我们感到沉甸甸的母爱。是母亲教育我们即使贫穷,也要拥有一颗富裕的心。看到文中忙碌的母亲,仿佛看到了千千万万个母亲。世间之爱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唯有亲情。这其中,母爱正如春花般绚丽,秋叶般静美。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母爱慢慢积淀下来,化为烙印,烙在每个儿女心灵的最深处  也许,世界上只有两双鸡食藤鞋,而我,却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幸运地拥有它。

    弹指一挥,我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一直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在中国各个城市之间漂泊。其间,虽然每逢春节或其他的一些节日,也偶回家乡,但那些小时候与我格外亲切与熟悉的花草树木,已经变得逐渐朦胧,甚至有些陌生了。

    去年,我把多年的愿望变成现实,创办了属于自己的投资公司。然而,经过我和业务员多方努力与拼搏,公司业务依然没有多大起色。这些情况,我并没有告诉年老体衰的母亲,当她从我弟那儿知道我的情况后,心急如焚。几个月就亏损了十多万,在这农村人的眼里,绝对算得上一个很难接受的天文数字。母亲与我相距千里,又不懂我公司开办的业务,她知道自己帮不上我的大忙,于是,在她的心里,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帮助我。

    那时候,母亲在家乡遍访道士高人。绕山绕水,她那双柔弱老迈的双脚,不知走了多少崎岖山路,涉了多少条山间清溪,终于寻到一个神秘高人,让他给我好好推算一下,并寻求解决的良方妙计。最后,那位高人告诉母亲说,只要我长时间穿上鸡食藤编织的藤鞋,遇到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生意和业务就会蒸蒸日上。

    母亲如获至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那时候,公司各方面都未理顺,我成天忙得焦头烂额,虽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想到这不是鞋不鞋的问题,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母爱,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于是,草草收拾行囊,乘车返家。

    小时候,我生长在一个偏僻的村寨。村寨三面环山,景色宜人,空气清新,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那时,除读书以外,放牛,割草,砍柴,也是我力所能及要干的活。毫不夸张地说,方圆几里之内,哪里草茂,哪里柴壮,心里一清二楚。长时间与各种植物打交道,也认识过成百上千种植物,也听说过鸡食藤这种植物,就是不知道是否遇到过?遇到过其名与实能否对得上号?

    回家的第二天早上,时令已是初冬,天空大雾弥漫,落着冷雨,飘飘洒洒地,持续地。母亲早早起床,把我唤醒,让我和他一起去找鸡食藤。我说,妈,这么冷的天气,你年纪大,就别去了,你给我讲讲鸡食藤的特征,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母亲用一种不太信任我的语气说,儿,你离开家已经那么多年,肯定不记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说完,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一把镰刀,推着我说,儿,走吧。一时之间,我无言已对,只好默默地跟走在母亲的身后。

    雨,还在不停地飘落,伴随着冷风,粘贴在我们的身上,从头发、脸额到衣服。路上,稀泥在行人的搅和下,粘在鞋上,把鞋变得臃肿、沉重。我和母亲,一老一小,缓缓走在上坡的山路上。母亲虽然有些吃力,但速度并没有减下来,我却越走越慢,一小段山路,走得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山路走完,母亲和我进入了灌木丛林。树木枝叶上的水滴,在我们的碰撞下,向下坠落,迅速打湿了裤子。母亲患有慢性支气管炎,时不时咳嗽一声,打破了山林的静谧。而这一声一声的咳嗽,像一把把无形的利箭射在我的心上,让我心里好疼。母亲生我时,正是严冬,那时父亲外出搞副业,母亲一个人在月子里,还要干农活、做家务,长期经受凛风的袭击,以后就落下了慢性支气管炎这种“月家病”

    从一蓬灌木到另一蓬灌木,从一个石头到另一个石头,母亲和我在冰冷湿滑的灌木林里穿梭。母亲像一个淘金的寻宝人,聚精会神地把目光聚焦在每一蓬灌木上,似乎想掘地三尺,也要寻找到心目中的“宝贝”

    就这样,母亲和我从一个山头找到另一个山头,脚疼了,腰酸了,衣服被带刺的灌木挂破了,身上也留下一些被刺伤的伤痕。很多次,我对母亲说,妈,不要找了,我们回家吧!母亲倔强坚定地对我说,儿,做什么事,一定要坚持,也许坚持一下,就会寻到我们想要寻找到东西。听了母亲的话,我只好硬着头皮陪她继续寻觅。

    找到第六个山头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那时,我已经对寻找到鸡食藤不抱什么希望了。在这个山头上寻找了一刻钟时,就听到母亲高声地喊我:儿,快过来,快过来看,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鸡食藤了。我迅速拔开灌木,走到母亲身边。母亲站在那儿,像寻找到一箱黄金似的,兴奋的神情,迅速填满了她脸上密密麻麻丛生着的皱纹,挂在她嘴角的笑意,象一朵含苞未放的花朵,美丽而又含蓄。这一刻,我感到母亲是世界是最美丽最伟大的人,她的坚定,让我这个自认为行走江湖自认为坚定地为了目标不懈努力的儿子,自愧不如。母亲指着一棵藤蔓对我说,攀附在这蓬林林上的藤藤,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鸡食藤。我仔细看了一下,很多根板栗色的根茎藤蔓,弯弯曲曲地缠绕着灌木,叶片还未掉落,绿色而夹有些发黄的叶片,掩映在灌森丛中,显得很不起眼。以前我割草砍柴时,也曾经看到过它,名字和实际这下才对得上号。我们开始采割鸡食藤,母亲左手拉着灌木枝,右手从鸡食藤的尖上,小心翼翼地将它慢慢地与灌木枝分开,一圈一圈地。分开完后,用镰刀从出土处割断。母亲看到我分开后直接将鸡食藤连根拔起,对我说,儿,植物也有生命,你这样拔一来有些残忍,二来你留着它,来年他从根上发起来,如果有用得着它的人,还可以采割它呢。母亲采割了很多根鸡食藤,我不解地说,你不是说采几根编织一小双,象征性编织一双就行了吗?真要打成藤鞋天天穿在脚上啊?母亲微笑着对我说,多一点总比少一点好!

    回到家,吃过饭。在灯光下,母亲把采割来的鸡食藤的叶子摘掉,去除那些过粗或过细的部份,只留下粗细大至一样的藤条,剥去表面板栗色的那层皮,在水里洗净,放在火上烘干后,比量了我脚底板的长度,然后,像三、四十年代打草鞋一样,一丝不苟地编织起来。编织完一双后,拿给我说,你试穿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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