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没办法在这个屋子里呆下去,当天晚上,还是又去了景荔湾那边。
空旷清冷的屋子里,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拿起电话来打给宋席远。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他慵懒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喂?”
温采沉默着不说话。
这个时间,英国也应该是下午了,他依然在睡觉,温采却一点探询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咬着唇沉默。
“小采?”宋席远大约是清醒了一些,温采甚至听得见他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却依然说不出话。
宋席远在那头,忽然也不再说话,似乎只是在等待。
温采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内心某种汹涌的澎湃,饶是如此,能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他在电话那头低笑一声,“心情为什么不好?”
温采又咬着唇不再说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她唯恐自己一开口,那伪装的坚强就会破碎一地,泄露出满心的怯懦。
宋席远也没有逼她,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心情不好,明天就请一天假吧。我让人带你出去逛一天,放松放松。”
温采没有拒绝。
第二天,温采还睡着,门铃就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一看,外面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穿着一袭职业套装,给人的感觉像是精明干练的女秘书,然而眉目间却又是温和的。
她看着温采,微笑道:“您是温小姐吧?我叫盛韵,是宋先生请来陪您的。”
温采本来以为宋席远是说着玩,没想到真请了个人上门陪她,她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在盛韵人十分随和,和她相处,温采觉得很舒服。
所以一个小时以后,温采就被盛韵带着,坐在了a市顶尖发型屋的贵宾室里面。
“对于女人来说,想要逛街发泄,一天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的。”盛韵一面翻着造型书,一面道,“做个头发就要用大半天,剩下的时间哪还够用?”
温采忍不住勾唇一笑,盛韵这时递过来一个造型:“这个怎么样?”
温采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那本书。
盛韵凑过来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低低咳了两声,才道:“虽然我们做头是为了发泄,改变之前的心境,但也不用改变得这么彻底。”
说完她便把温采手里的那本书抽出来,扔到了一边,将自己选好的那个递给造型师看:“给她做这个。”
温采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选的那个爆炸式头型委屈地躺在沙发上,却忍不住开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