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九叩之后,拿起签筒摇了起来。兰嫣看着阿秀手中晃动的签筒,只抓着手绢,心里头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和尚撵着山羊胡子,念出这两句经文。
兰嫣的眼梢一动,嘴角似乎微微翘起,朱氏并不知道这两句的含义,只又问道:“那敢问大师,这事情,到底是成还是不成?”
老和尚点点头道:“事情自然是成的,不过中间应该还会有些曲折,夫人不必操之过急,应耐心等待、静候佳音。”
朱氏听老和尚这么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只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事情能成,那就没白费了那些周折。”
说话间邢妈妈已经打点好了休息的地方,阿秀瞧了一眼供桌上的荷包,等攒够了香客们的叩首,这荷包也算是开了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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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言跟着孔文、洪欣宇三人出了禅院,往僧侣们住的地方去看望一位故人。只见小院洗扫的很干净,一把笤帚靠在院墙上,三人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传出了声音道:“今日廊下喜鹊叫个不听,果然是有客自远方来。”
萧谨言只笑着道:“我们算不得什么远客,不过就是顺道来看看你而已。”
谈话见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从禅房里头出来,眉清目秀、皮白瘦削,穿着宽大的僧袍,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酸。洪欣宇瞧见他,只上前在他肩上轻轻的锤了一把:“我听说和尚大多数都是白白胖胖的,怎么你越养越瘦了?”
那小和尚也不理他,一本正经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只又笑着道:“心轻、则体态也跟着轻盈些。”
洪欣宇只笑道:“果然当了和尚就不一样了,说话透着一股子的禅味。”
萧谨言却不像洪欣宇那般玩笑,只开口道:“其实你又何必真的来出家呢,那些大臣们都是风言风语的人,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心里难道就高兴了?”
这小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萧谨言前世的至交好友,已故恒王的世子爷周显。他母亲因生他而难产而亡、恒王又在几年后战死沙场,如今恒王府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前年太后病危,钦天监算出有人刑克,那刑克之人却正好是恒王世子,原本只等着封爵即位的他,抛弃了功名利禄,遁入空门。说来也奇怪,自那日以后,太后娘娘的身子果然就好了起来。
“何为高兴,何为不幸,本就难以言喻,我如今过的心静如水,未曾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周显领人众人进室内,焚香煮茶,一派逍遥。
四人喝了一盏茶下去,孔文也开始劝道:“如今这两年太后娘娘的身子硬朗,不如你就请旨回京罢了,你堂堂的小郡王不做,来这里做小和尚,又是何苦呢?”
周显见众人都劝他,只笑着摆摆手道:“那可不行,我在这里还有要事,等你们都完婚了,我再出去,也好省我几两礼金。”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只有萧谨言眉宇紧蹙,想要大婚的人还没找到呢,他跟谁大婚去?萧谨言揉了揉眉心,一时间又想起这些恼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