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招数。”
“……怎么配不上?”凌雅文依稀猜到了,咕哝道,“三姐姐还能用得上。”
穆老姨娘笑道:“暂且用不着她,待我叫人将老八领到大公子跟前去,但看,马家哥儿瞅见老八跟大公子偷偷幽会,心中作何感想;待看,跟着马家哥儿的一群官差瞧见了,是谢莞颜名声差一些、还是凌雅峥名声坏一些。”
“……万一弄巧成拙呢?”凌雅文细腻地推敲,忽然一凛,若是阴错阳差促成了秦征、凌雅峥,那还不如丢了跟马家的亲事。
“弄巧成拙?有凌尤胜这烂疮在,纡国公糊涂到底了,才能成全他们。”穆老姨娘老神在在地说了,觑见堂屋门窗紧闭,便打发小丫鬟去请净尘来,望见凌雅文心神不定,就催促说,“去寻那四个姊妹玩去,别跟她们太生分了。”
“嗯。”凌雅文对穆老姨娘信心十足,给穆老姨娘敲打了几下肩膀,就撩开帘子款款地向东厢走去。
穆老姨娘在蝉鸣鸟噪声中静下心来,依旧捻着佛珠念经,听见门外动静,见净尘顶着一脸汗水进来,嗤笑道:“心静自然凉,你这‘得道’的高人,还不心静?”
净尘哭丧着说:“阿弥陀佛,敝处无端端遭了大劫,现如今官爷们四处乱窜,惊扰了神佛安宁,偏又拦不住。”
穆老姨娘笑道:“菩萨也巴望着凶手早日缉拿归案呢。”
“老姨奶奶说得是。”净尘挨近两步,避开窗子躬身问,“老姨奶奶特特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这是你的地盘,叫你门下弟子,将八小姐独自引到秦大公子身边,切记,千万要叫马家哥儿亲眼瞧见他们孤男寡女幽会。”穆老姨娘手一动,一卷足有五十两的银子推到净尘面前。
净尘巴巴地看着银子,眼皮子乱跳地笑道:“老姨奶奶,不是贫尼不肯答应,这事实在是……倘若被抓住把柄,贫尼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穆老姨娘冷笑道:“你我来往了一辈子,若没我扶持,就凭你那点修为,如何能接了庵主之位?若没我多年来苦心孤诣地推荐,那些老夫人们怎会到了要用出家人的时候,就头一个想到你?”
净尘吭吭唧唧了半天,说不过穆老姨娘,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下,为避嫌疑,拿了褥垫坐在地上,陪着穆老姨娘嗡嗡地念了半日经,就揣了银子出来,恰觑见凌雅娴、凌雅娴满脸绯红、汗流浃背地出来,就不急不缓地迎上去,笑道:“两位小姐怎热成这样?”
凌雅娴揉着臂膀,讪讪地瞅着凌雅峥,言语里略带两分骄傲地说:“舒儿教了我们半日弓箭。”
净尘忙道:“何必去学那个?万一晒黑了,要白回来可不容易。”忙吩咐小尼姑去打了水来给凌雅娴、凌雅峥沐浴,一边交代这话一边向外去,进了自己个院子里,推开房门进去,小心地关了门,揭开铺在床上满是补丁的被褥,撬开床板,将从穆老姨娘那得的五十两银子丢进去,听见银子哗啦的滚动声,浑身舒坦地打了个哆嗦,叫了空字辈的老尼姑空明来,吩咐说:“傍晚时分,叫个脸生的弟子,就说秦大小姐要见,将凌家八小姐引到秦大公子面前;不是说那三贞被人勒过脖子吗?弄一根带着血的腰带丢在附近,引着马大人过去查看。”
空明答应了,又忧心忡忡地问:“房里的香油满了,这两日不发卖,就没处摆放了,庵主,您说,要不要叫买家来抬走香油?”
净尘眼皮子一跳再跳,那些香油都是雁州府有头有脸的人家送来供奉佛前的,若是瞧见弗如庵偷了那香油,她这庵主之位就坐不稳了,忙慌地说:“这事不急,没处摆放就多烧一些,回头将卖香油的账册送到我房里来。”
“是。”空明答应下来,便向外去,待到夕阳余晖落下、弗如庵笼罩在漆黑中时,空明才收不久的小弟子躲在禅院外看了许久,待听人说秦大公子独自去了送子观音殿里,终于等到凌家八小姐带着两个丫鬟独自在一蓬瑞香花下踟蹰,忙慌走了上去,打了个佛号后,说道:“八小姐,秦大小姐请您去送子观音殿里说话。”
凌雅峥拈着一株瑞香花轻轻地插在邬箫语乌发中,臂膀沉甸甸的抬不起来,疑惑不解地问:“没事去送子观音那做什么?”瞅着花影瞳瞳的弗如庵,寻找送子观音殿的位置。
小尼姑抿着嘴摇头,笑嘻嘻地说:“八小姐只管去就是了。”说完,脚步轻快地就转身去了。
邬箫语伸手扶着头上瑞香花,亟不可待地说:“小姐,秦大小姐相请,咱们还是快些去吧。”
“走。”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浑
“小姐,这不是去送子观音殿的路。”听见一声老鸹叫,邬箫语哆嗦了一下,闻着前面纸张燃烧后的干燥焦味,心里打起鼓来。
“哼。”凌雅峥哼笑一声,秦舒会去送子观音殿?实在是天方夜谭,看来,是有人收买了弗如庵里的小尼姑,是谁呢?
“小姐?”邬箫语着急地喊了一声,被梨梦拉住后,偷偷地撇嘴。
凌雅峥瞥她一眼,眼前晃过今儿个一直盯梢的粉色身影,且据今日见闻,凌尤胜前来责问她怂恿凌古氏对谢莞颜用刑的事就是穆老姨娘设计出来的,“梨梦,找个小尼姑,叫她跟七小姐说,三小姐在送子观音殿里等着她呢。”
“三小姐?”梨梦稍稍诧异了一下,原来凌雅娴跟凌雅文十分要好?忙慌答应着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