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向着你呢。”
凌韶吾怔住,喃喃道:“大哥别生出事来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她可怜,趁着她还没跟那赵良庆圆房,放了她走,叫她找个老实人安生度日。”凌智吾说着,又蹙眉道:“你若不肯答应,我只能求到敏吾那了,大伯娘是他后娘,若瞧见敏吾拿了东西去典当,不知要生出什么是非呢。”
“那大哥就拿了那花觚去吧。”凌韶吾无奈地说。
凌智吾心里一喜,大步流星地就向房里去,取了东西出来,不忘对廊下的莫三说:“你那药用着很好。”
莫三点了点头,待凌智吾出去了,立时挑眉问凌韶吾:“还觉得不仁义?”
邬音生捏着一枚红陶茶盅,走到凌韶吾身边将茶盅塞在凌韶吾手上,“少爷,仁义,是对无辜之人的,况且,没了这门亲事,大少爷自能娶到旁的高门贵女,但五少爷错过了,不但要担上眼睁睁地瞧着马家大小姐步先三夫人后尘的罪名,再想娶个家世又好、人品也好的少夫人,可就难了。”
“马家,未必看得上我。”凌韶吾蹙眉说。
莫三翘起小手指轻轻地抚平自己的眉毛,坐在小火炉边上,笑道:“事在人为,实不相瞒,若不是怕你拖了你妹妹后腿,你妹妹又拖了我的后腿,这事,我还不肯搭理呢。”
凌韶吾冷笑道:“这事,跟你又有什么相干?”
邬音生忙道:“少爷,待小的打发德卿去跟小姐捎话去,九月九日那一日,请八小姐设法,支开旁人,五少爷去跟马大小姐将大少爷跟晚秋的事说了——少爷打扮得英气倜傥一些,提起先夫人就泪流满面,拿着性命许下绝不叫少夫人像先夫人一样受委屈,绝对叫马家大小姐动心。”
凌韶吾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涨得像是猪肝一样红,嘴张了张,半日吐出一句:“这么着,若是马小姐做不得自己的主又或者不在意,反倒是我多事,无故去冲撞她,这冲撞她的罪名比大哥替晚秋赎身还大;若是马家瞧不上大哥也瞧不上我……死乞白赖的样,连我自己都瞧不上!”
莫三转着手上杯子,难能看出凌韶吾身上的好处来,笑道:“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料想你也做不出,那你就去找马塞鸿说,毕竟,长兄为父,只看他的意思,就可知马家是什么心思了。”
凌韶吾因谢莞颜的事,有些忌惮马塞鸿,但见邬音生也点头,就也跟着点头。
待一更天时,凌智吾打发人送了当票过来,凌韶吾见他竟典了五百两银子,心疼地拿出凌雅峥的银子打发邬音生再去将白釉花觚赎回来,心里盘算着如何跟马塞鸿说,竟是连着两日睡不成觉,待到了第三日,得知凌智吾终于软磨硬泡叫赵家母子放了元晚秋,就在莫三、邬音生指点下,不穿锦衣、不系玉带,就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水蓝衫子,骑着马带着邬音生向马塞鸿的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外,听人说起马塞鸿带着人也出城去青帝庙了,就立时带着邬音生又向城外青帝庙去,路过弗如庵,瞧着焕然一新的弗如庵怔了一怔,就坐在马上探着身子问山门外洒扫的小尼姑,“怎地经幡都换了新的?”
小尼姑拄着扫把,腼腆地说道:“回施主,是庵里换了新庵主了。”
“新庵主是谁?”
“是万象师父。”
凌韶吾不由地一呆,只觉自己慢慢地失去了凌雅峥,她要做的事,自有旁人协助,他就像是莫三口中说的,拖后腿的那个。
“少爷?”
娶了马家小姐!凌凌韶心里忽地发起狠来,一甩马鞭,立时就向青帝庙冲去,在青帝庙前勒住缰绳,下了马,快步地推开门走进去,望见马塞鸿押着两个和尚走来,快步地迎上去,“马大哥。”
马塞鸿手上捧着一叠案卷,望着凌韶吾,犹豫了一下,才认出他是谁:“凌五弟?”目光一滑,落到凌韶吾手上的马鞭上,好奇地看起马鞭上的纹路,瞧着那前不久才在谢莞颜脖子上见过的花纹,试探地问:“你来,自首?”
☆、第44章过河拆桥
凌韶吾愣住,邬音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起来。
比凌韶吾、邬音生更心慌的,是被捆在马塞鸿身后的两个光头大和尚。
那两个和尚一怔之后,对视一眼后,忽地立时双双向凌韶吾用力地撞去。
凌韶吾怔忡间,被撞得到一个趔趄。
邬音生慌忙抱住凌韶吾,待狼狈地在台阶上站住身后,瞥了一眼凌韶吾手上那根根勒死谢莞颜的马鞭十分相似的鞭子,轻轻地一按凌韶吾的手,两人登时镇定下来。
“果然你们家里,还有蹊跷——今次若不是莫三阴错阳差瞧出青帝庙里的不对劲,那些和尚拿着藏在庙里的刀叉剑戟,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呢。”马塞鸿瞅了一眼那两个光头和尚,见那两个没得手的和尚还在互相递眼色,就挥手令人将两个和尚带走。
凌韶吾回过神来,登时会意,笑道:“那两个和尚听说我是凌家人就冲我撞过来,莫非是怕我来‘自首’,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