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梦推敲着说:“看前头两次,大夫人只是想碰瓷,却没鱼死网破的胆量。今次偏偏成了,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那这渔翁,除了生了四少爷的白姨娘,再没旁人了。”方氏立时说,忽地一拍巴掌,“白姨娘今儿个替老姨娘去弗如庵了,恰她不在!”
凌雅峥以手支颐,缓缓地点了点头,忽地想起自家四位姨娘,问道:“几日不见,洪姨娘几个可还好?只怕没人给她们请平安脉呢,等会子叫在大伯娘那的大夫,也去给四位姨娘把脉。”
方氏眼珠子转着,弄不明白凌雅峥是盼着洪姨娘四个有喜脉还是没有,攸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忙转过头来,见是凌韶吾、凌智吾,还是吓得脸色惨白的元晚秋过来了,立时抽身出去。
“两位哥哥。”凌雅峥起身去迎,见元晚秋脚步虚浮,就叫争芳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妹妹,也听见说了吧?”凌韶吾问。
“这事,大哥不管吗?”凌雅峥问。
元晚秋一怔,凌敏吾薄薄的嘴唇张开,“大哥要晚秋去求他,才肯管。”
“求了,也没用。”元晚秋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
“那这会子来找我,是为了……”凌雅峥推敲起来。
凌敏吾蹙眉说道:“母亲生下的小弟,只怕不好了……八妹妹,听说,谢莞颜的银子都收在八妹妹这,哥哥觍颜请八妹妹借哥哥些盘缠。”
“二哥要趁乱离家?”凌雅峥望向凌敏吾。
元晚秋立时说道:“二少爷,这事全是我的错,叫我一个人认罚就是了。”
“你有几斤几两?这事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凌敏吾冷笑道。
“若不是……”
“闭嘴,凡事听我的就是了。”凌敏吾呵斥道。
“是。”元晚秋静静地闭上了嘴。
凌雅峥低着头,略想了想,对凌敏吾说道:“二哥稍安勿躁,瞧晚秋这头发乱了,衣裳也被扯破了,等我带她去梳洗梳洗再从长计议。”
“……去吧。”
凌雅峥拉着元晚秋向三晖院去,带着她进了屋子里就坐在椅子上,看她洗脸换衣裳,随即打发了梨梦几个出去,静静地问:“你心里有什么成算?”
元晚秋犹豫着,脱下腕子上一枚看似寻常的木镯子。
凌雅峥接过来,闻了闻,反复看了看,这木镯子果然只是寻常木头做的,就说:“看来,你心里有了成算。”
元晚秋低头说道:“晚秋出身卑微,祖上也没有什么功勋,但家里祖父当街给人策字时,曾侥幸救下了一位失意的少年郎,助他乔装逃出昏君爪牙。”
“这少年郎是……”
“纡国公,当日那少年郎衣着朴素,一文不名,祖父拿出全部家当拢共五两银子给他。他便将无聊时做下的木镯赠给祖父的信物。虽过了许多年,物是人非,但晚秋愿意赌一赌。”
“放心,这会子纡国公求贤若渴,定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凌雅峥摆弄着木镯子,忽地一攥住镯子,笑道:“我替你将镯子送到纡国公。”
“多谢。”元晚秋俯身一拜,踌躇着,疑惑地问:“为何八小姐肯帮玩晚秋?”
凌雅峥说道:“自然有一件事,要请你去做。”
“什么事?若是晚秋能做主,一定不会推辞。”
凌雅峥笑道:“此时说还太早,日后再说。只是,大夫人早产一事,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元晚秋立时说道:“我也不料这次夫人会……原本还以为她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这么看来,当真是另有其人了。”
“……请八小姐,先别将木镯的事,说给二少爷听。”元晚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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