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老姨娘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待屋子里拿出一个篮子,就抹着泪提着篮子向外去,路过凌敏吾身边,重重地一叹。
凌雅峥因怀疑到白姨娘,就向凌妙吾看去。
凌妙吾老老实实地站在凌智吾身后,手上握着腰间玉佩上的穗子,十足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太爷、大老爷回来了。”
一声通禀后,屋子里的凌钱氏哭得越发凄惨,一阵跌跌撞撞后,撞着帘子走出来,扶着柱子,呜咽道:“求老太爷、老爷为十一做主!”
凌咏年皱着眉头,站在凌敏吾面前。
凌古氏冷笑道:“为个夭折的哥儿,你要老太爷撵了长大成人的哥儿?”
凌咏年嘴唇直直地扯起,心觉凌古氏这话虽有道理但太直白了,背着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侯爷,我们……”元老姑奶奶张嘴就要说话。
凌咏年蹙眉说:“我不管那些,只将大夫人如何被撞到的事说来。”
凌敏吾茫然地摇头,元晚秋一头雾水地说:“兴许是二少爷声音大了一些。”
“声音大到什么地步?”凌咏年问。
大到什么地步?凌钱氏认定了自己娘家没人了,才受人欺负,捂着脸呜咽起来,哭泣时,又纳闷怎那样容易就动了胎气?
凌敏吾张嘴啊了一声,笔直地跪着说:“就大到这地步。”
凌咏年眼皮子跳起来,“这一声,就惊得早产了?”
凌尤坚脸色铁青地瞪着凌敏吾,“父亲,这逆子实在该打!为了个丫鬟,竟然冲撞起母亲来。”
凌咏年皱着眉头,元老姑奶奶又上前说:“老太爷,姑娘是我们家的……”
“放肆,你家姑娘在我家犯事,还能容你将她领回去?”凌尤坚怒道。
凌智吾上前说道:“祖父,据我说,将敏吾送去祠堂,叫这丫鬟签了卖身契,拉出去发卖!”
“老太爷!”簇拥着凌咏年过来的元澄天等立时跪在地上。
凌咏年眉头拧成解不开的疙瘩,最后说道:“将元家丫头交她家人领回去,敏吾,送去祠堂。”
“祖父,赵家是火坑,不能叫晚秋回去。”凌敏吾立时护在元晚秋面前。
“敏吾!”凌尤坚怒道。
“父亲,晚秋绝不能走!”凌敏吾双目灼灼地说。
“谁要走?”斜地里冒出一声。
凌咏年一怔,回头见是纡国公来了,立时迎了上去。
凌雅峥望见秦舒、莫三、秦云跟了过来,也忙迎上去。
“怎么了?”秦舒在凌雅峥耳边轻声问。
“棒打鸳鸯呢。”凌雅峥简略地说。
秦云好奇地睁大眼睛。
莫三饶有兴致地瞧着。
只见纡国公拿着一枚木镯走到元晚秋面前,问她:“这镯子可是你的?”
元晚秋含泪点了点头,“这是祖父留下的唯一遗物,祖父说,那日见的少年郎绝非池中物,留下万贯家财,也不及留下这木镯惠及子孙。”
“不想元老这样信我!你这孩子,怎早不拿出来?”纡国公一叹,伸手搀扶元晚秋起来。
凌咏年眼皮子跳着,心知这是一桩宣扬纡国公知恩图报名声的好事,就给凌尤坚递了眼色。
凌尤坚忙走到廊下,将哭得几乎昏厥的凌钱氏搀扶回屋子里。
“一别多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恩公后人。”纡国公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