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又添油加醋一番,最后将派去的人也赶了出去,叫我自生自灭去罢?”
白芍闻言低了头,不敢做声。
一大滴清泪,缓缓从女子眼中滚出。夫家不容她,娘家回不得。
她狠狠地抬手抹去,对白芍说道:“你且听好:自家的府里头,咱们是根本回不去的了。你家小姐如今要让你办一件事:想法子找到王大公子,告诉他:他与我的婚事乃是宫里头的薛娘娘赐下来的。如果他好好将我来时的所有嫁妆还回来,一切便休。”
“否则,我就持了这休书告御状去,他和他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白芍大惊:“小姐!以白身去告御状,咱们东华国的律法规定,先得打五十大板啊!”
“那又如何?”女子冷笑道:“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给我过活路吗?”
白芍咬了半响嘴唇,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小姐放心,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捡回来的。无沦小姐有何吩咐,奴婢都一定为小姐做到。”
言毕,她一步步退出屋子。
她这一走,女子便从早晨一直等到了下午。
其间,她只静静等着,不觉得腹中饥饿,也未曾喝过一滴水。
日头快落山的时候,冷寂的小院陡然一阵嘈杂喧闹之声,接着,似有无数脚步声迅速走来。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跺开的同时,女子的眼角也跟着狠狠跳了跳。
只见门外大步进来了位面容俊秀的华服公子来。这公子带着一身酒气,那脸都气得歪了。才进门,便伸出一根手指直戳到女子额上,用力之大,直戳得她站立不稳,踉踉跄跄退后了数步。
接着,那公子才恶声道:“白扶苏,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本少爷?”
“就你那点破嫁妆,才值几两?你过府几年从不知孝敬长辈,他们只不过拿了你几两银子而已,你居然倒有脸来责怪了?”
女子已是一天粒米未进,更兼昨夜又失眠,此时不觉一阵头晕目眩。此刻她努力保持着清醒,也冷冷地回瞪着那张曾让自己满怀期待的男子俊脸:
“胡说!我娘给我留下了十万两陪嫁,就算给我那继母克扣了一半,那也还有五万两呢!”
“这东华国满天下,还没听说过强夺女子嫁妆的男子,无耻之极!”
有这么多?俊秀公子一噎。
他是典型的大家公子哥儿,哪里知道后院这些弯弯绕绕,只听母亲随口说过两句,便以为真的没几个钱。不想这时却被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丑女人说了出来。
当着诸多下人和奴婢的面,王大公子顿觉面上无光,他恼羞成怒,酒劲也冲上了头,上前便是一脚,将女子踢得直飞了出去,口中还道:“你这丑陋的贱妇,竟敢胡言乱语羞辱于我!”
他是带酒的男子,这一脚力道着实不轻。
女子柔弱的身躯,如何禁得男子用力脚踢,当即重重撞在了漆成大红色的酸枣木桌子上,额头正好撞在桌角上,她眼前一黑连哼也没哼出来,便无力的软软滑到了地上。
血,温热的血,极迅速从脸上一直流到了地上,浸湿了从波斯国来的华丽地毯。
就在白扶苏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见了丫鬟白芍跌跌撞撞的扑进了门,声嘶力竭地喊:“小姐,奴婢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