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渔翁!小人说的对不?”
李飞一笑,忽然沉下脸来道:“你说的太多了!回去后向管家自去领罚罢!”说着一甩袖子上了轿。长风苦着脸答应着,随轿离去。
白云起自从那日跟夫人回了趟娘家,便被大舅哥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什么市井下流之语都骂出来了。
亏得他兰仲卿还是侯爷身份,直如此荤素不忌,骂得侍郎大人脸红脖子粗,还得陪了笑听着,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幸亏兰慕雅早随了其他人出去,不然他更下不来台矣。
好容易等兰大少骂完,白侍郎再三赔罪自责,又小心地提起言官上奏之事来。白仲卿牛眼一瞪:“上奏?那很好啊!人家的职责所在嘛!就是上奏了你又当如何?”
白云起满面是笑:“外气了不是。我与慕雅如何,都是自家内务家事,如今若是被人借机生事,让今上责罚于我,岂不连带的慕雅面上也不好看了?”
兰仲卿鼻中哼出一声:“面子,值得几两银钱?若要本侯爷出面摆平倒也不难,只是你也须拿出诚意来,不要那等小家子气,知道么?”
白云起心领神会:“是、是!只不知得多少诚意是?”兰仲卿便伸出两个指头来。唐尚书唬了一跳,试探问道:“是两百?是两千?”
兰大少仰天大笑:”老子走的是圣上身边大总管的门路,才把那道奏折压了下来。你也知道咱们皇上,那年被个外族来的女人逼得好不为难,后来便时常把为官须人品端正挂在嘴边。你旁边又有李飞那狼崽子和长孙垢在虎视耽耽,这当口,若是闹出个立身不正,那可不是两千两银子的问题了!”
白云起听得冷汗直冒,连连点头称是。兰仲卿又循循善诱道:“早些处理了内宅之事,莫要让女人影响了仕途啊。”
白云起头点如啄米,心中深以为然。谁说人家兰大少狂放不靠谱的?瞧人家这话说得多明白?没毛病!
两千两纹银交到兰仲卿手中,转眼便又到了兰慕雅的私库里。
她本来是拒收的,但方嬷嬷一说给小小姐留下当添妆,她便收下了。女儿已是十岁,又这般贴心懂事,也该是给她准备嫁妆了。
一般大户人家,都是提前三五年便已经准备好了的,因为银钱虽然易凑,可许多稀罕物儿却得慢慢搜集。
似自家二品官员府的嫡女,本该一出生就开始准备的,都是自己心中一直郁结难平,耽误了女儿的事情。
这般一想,兰慕雅更加愧疚,命奶娘开了私库,拿出银子广搜珍宝,以充备嫁妆。方嬷嬷闻听,又是欣慰又是激动,当下指使着小头子们团团转,自家也忙了个脚不沾地。
而这时大家都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府外的海棠。
当小厮顺儿偷偷跟自家老爷回禀了海棠托付的话后,当即被侍郎大人训了一顿,差点挨了板子。
顺儿本是受了人家一根金头银簪子的,拿了好处,便仗着胆子多说了一句:“小的本是不敢来说的,实在是看海棠夫人哭得可怜,还求老爷饶恕小人则个!”
白侍郎听了,便想起海棠那张芙蓉面来,皮肤嫩得能掐出水,身材前凸后翘得好不引人遐想。白大人心中痒痒,又顾及自家威严,咳嗽一声:“既是这般,待老爷改日去看看也罢。”
当晚就便衣小帽出现在了海棠门前。
一番温存后,白云起向美人儿道出自己的苦衷,说了近日没来的缘由。海棠听了却眼睛一转:“老爷,其实这倒是个好事呢!”
白云起郁闷道:“虽是事情暂时是了结了,却总有人盯着这边,有甚么好来?”
海棠笑着手一拍:“您干脆跟夫人挑明,纳了我进府不就得了?当今圣上还三宫六院呢,也没禁止官员纳二房呐。既是外室身份不方便,您把这外室变成内室了,谁还能说出甚么来?”
白侍郎仍在犹豫:“只是夫人的兄长……能同意么?”
海棠听了几乎气笑:纳妾须得大舅哥同意,您可真有脸说呢。堂堂工部侍郎官当到您这个份上,还不如干脆去撞墙了吧!
使劲压下讽刺的表情,她笑了笑道:“这个您且放心罢。奴家既敢提出来,必有法子让那位兰侯爷无话可说!”
海棠不愧是欢场女子出身。她不知想了什么门路,竟有本事将一封私信径直送到了忠勇侯府的侯爷兰仲卿的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