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儿的同伴终于从勐藤部来到勐泐!按照佘琅的要求,将六位从山贼刀刃下逃出来的兄弟以及两位熟悉蒙彭部地形的村民带到了景昽。
佘琅一边了解他们当时遭遇山贼的详细情形,一边用泥土在地上捏出他们描述的地形地貌,水仙儿、刀白凤和刀丹凤都为他当翻译呢,刀开道也饶有兴致、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看着听着。
了解完这些情况后,佘琅就让刀丹凤带他们出去休息,好好招待这些村民。刀丹凤吩咐家里的奴仆带这些村民出去,自己留在下来,想看看这位小情郎到底有什么本事将被掳的村民救出来。
佘琅事先就已经交代她们,不许她们泄露他与母亲的身份。因为他总觉得这些山贼很可能是蒙彭部自己人,或者至少与山贼有勾结,养匪自重。否则,蒙彭部不仅自己没有组织人马去剿匪,还不许景昽部出兵去剿匪,这本身就很让人怀疑;纵使蒙彭部自己没有实力剿匪,又担心景昽部兼并或乘机侵吞他们的领地,也可以向他们部落的顶头上司缮阐侯高升泰这位权臣求助。
佘琅基于这一怀疑,所以才不想暴露身份,以免自己在搭救后,平白无故地得罪另一个部落。纵使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他“问罪”,也会暗地里怀恨在心,这对于他这种代表大理皇家的特殊身份极为不利。
水仙儿心里最着急,她问佘琅道:“誉儿,你问这些有用吗?”
“当然有用!”佘琅指着地上的“沙盘地图”道,“你们看,他们说他们从这条山野小路直接切入到七十城门甸的山下甸村寨,才看到路上有行人,其后在这儿——河湾甸的官道上就遭到山贼抢掠,这就是问题所在!”
刀丹凤困惑道:“这能说明什么?”佘琅环视他们几个,见他们个个一副莫名所以的模样,追问道:“勐藤部交通闭塞,刚才不是商队成员的那两位村民说过,商队出发后,他们村的村民们并没有人出远门,可见商队前往越李朝的消息一定不是他们自己的村民泄露出去,请问山贼是怎么知道这个商队的?”
刀开道忍不住道:“山贼自然会有暗桩沿路踩探,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呀。”
“问题就在于山贼的暗桩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开始发现这个商队的?”
“这岂能知晓?纵然知晓又有何用?”刀开道狐疑道。
佘琅道:“当然有用,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找出山贼贼窝的大致范围!”他又指着沙盘地图道,“你们看,从山下甸到河湾甸他们走了近两个时辰大约四十里路程,假如山贼暗探从山下甸最早获得消息,返回贼窝告知,一直到河湾甸去拦截商队,最多花费两个时辰。这儿是河湾甸,山贼是从商队的右前方赶来拦截,除了两个贼头是骑马的,其余两百来人都是步卒,若是暗探仅靠步行回去禀报,最快也不会比商队早半个时辰……”
“也许山贼就潜伏在官道附近也说不定呀。”水仙儿质疑道。
佘琅淡然微笑道:“据奶奶所说,这条通往越李朝的商道,这一年来因为闹匪患,已经很少有商队出入其中了。别忘了,商队到达出事地点是当天午时之末,你以为他们两百来号人会在官道边饿着肚子守株待兔吗?”
水仙儿脸色颇为尴尬,甚至有些欲哭的感觉,因为正是自己不知这条商道闹山贼,才极力倡议部落里的村民们组织商队去越李朝换食盐的,如今损失财物的以及那些丢失亲人的村民们开始对她心生怨怼,时常冷言冷语,让她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万分难受。
不明其中缘由的佘琅,见到水仙儿的表情,心里狐疑:这句话难道也得罪她了?连忙改口道:“仙儿也没说错,若是他们事先潜伏在那里,那也能说明贼窝就在出事点附近!”
刀开道沉吟道:“若是探子提早半个时辰到达,也就是说从贼窝到出事地点,他们需要跑半个时辰左右,大约离出事地点二十里地,会在哪里呢?”
刀丹凤问道:“要是暗探是骑马的呢?”
“是啊,誉儿,你刚才问他们从山下甸到河湾甸期间,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超越他们的商队赶路,他们还说刚走出河湾甸不久,就有个人骑马从他们身边经过呢。”一直安静听他们谈论的刀白凤这时也不禁出言提醒自己的孩子。
佘琅赞赏道:“妈真细心,您说得对极了!若是那位骑者就是通风报信之人,他跑到贼窝大致需要……”他指着沙盘地图道:“这里有四十里地,加上刚才推测最近的二十里地,大约需要跑六十里地最快需要半个时辰,剩余时间还有一个半时辰,他们的最远距离应该在四十里地左右。”
“喂,步卒一个半时辰可以跑五十几里呢!”刀开道纠正道。佘琅道:“其中还有二三十里地,骑者也要花费点时间,顶多也就四十里地光景。期间,山贼还要整装集结等,也要花点时间。”佘琅模糊回应道,心想:“这是一种不定方程求极值的计算方法,你懂个屁啊?”
三位美女更是满头雾水,不知佘琅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她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刀开道想一想觉得的确如此,但他无法估算出确切的距离,只好说:“不错,如此一来大大缩小查探的范围,找起来的确方便多了。”
“你们看,这一条是黑水河,这条是窄缝河,贼窝必在两河交汇处夹着的这块三角区域内,这片宽度二十里内的扇形区域。”佘琅在沙盘地图上划出了两条圆弧,刀丹凤见了,笑道:“嘻嘻,这蒙当甸也在誉儿的范围内呢。”
“蒙当甸?在什么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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