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堂立刻道:“娘,我已经有妻子了,你就不再给我做衣裳了。”说着,他起身快步走进自己西屋。
“哈哈哈哈,有媳妇了,不用娘操心了。”赵母顿时笑出声来,然后问肖文卿,“文卿呀,你可会做衣裳?”女红是每一个女人必须掌握的本领。
“会一些,娘。”肖文卿道。她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母亲就教她绣花,拿出零头布让她按比例缩小着做衣裳。她在父亲床前伺候生病父亲的时候,就专门给他做了一套衣裳,后来那套衣裳被父亲指定为他入殓寿衣之一,贴身穿在他的身上。伺候刘老夫人和刘小姐时,她和春丽闲暇之余绣荷包做抹胸中衣,连小姐也指定图案让她们做衣裳给她穿。
“好,既然这样,明堂以后的衣裳就有你做了。如果有不会的,问娘就是。”赵母道。她有了媳妇之后,日子可以更加清闲了。
“是,娘。”肖文卿点头道,她对自己的女红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赵母回东屋把自己的针线箩拿过来递给肖文卿道,“你暂时先用着,用过两天我和你上街买个大点的针线箩,再买剪刀尺子和针线。”
“谢谢娘。”肖文卿双手接过赵母的针线箩。
赵母道:“我去邻居家串串门,请他们傍晚过来吃喜宴,顺便向他们借桌子板凳和碗筷。”普通平民家的桌椅碗筷都是刚刚够用,办大事的时候都要从邻居借。
“娘,等一会儿我和大人一起过去帮你搬桌椅碗筷。”肖文卿道。
“不用,下午的时候邻居们会自己带桌椅碗筷过来帮忙布置。”赵母停了停,惊讶道,“你怎么还称呼自己夫婿大人?平头老百姓家哪来那么多规矩?叫大人太见外了,你直接叫他明堂。”
肖文卿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娘说的是。”她母亲当年也直呼父亲的名讳,而不是大人或者老爷。
赵母去邻居家串门了,肖文卿拿着针线箩走进西屋,就看到赵明堂侧身面对床里躺着,穿着鞋子的双脚搁在床沿边。
肖文卿低声试探道:“明堂,你休息了吗?”
“没。”赵明堂坐起身来,问道,“娘出去了?”其实他躺在西屋里,能够听到堂屋里婆媳两人的谈话。
“嗯,娘去邻居家串门,商借桌椅碗筷,邀请他们傍晚来我们家吃喜酒。”肖文卿道,把手中的针线箩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开始翻看里面的工具。
“哦。”赵明堂应了一声。
肖文卿找到尺子,来到赵明堂面前,柔声道:“明堂,你站起身来好不好,让我给你量尺寸,好做新衣。”
“文卿,我不需要,你给自己做好了。”赵明堂道,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肖文卿是如何被何大夫人发卖的,估计她肯定是穿着随身衣物直接被发卖,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肖文卿现在身上穿的外衣,不是他老娘年轻时候的就是别处借来的,所以最急需衣物的是肖文卿而不是他。
“明堂,我会先给自己做的。我听说你好些天才会回来一趟,想要先把你的尺寸量下来,等有时间就给你做。“肖文卿温柔地解释道。她有心经营自己的家,所以努力接近赵明堂,让他真心接受自己。
赵明堂听着有理,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肖文卿的面前让她量尺寸。
赵明堂的个子比较高,肖文卿在同龄丫鬟中个子算是中等,头顶也直到他下巴上面一点。拿着木尺量他的肩宽臂长腿长,她惊讶于他完美的身形。姑爷的身形在年轻男子中还算是好的,赵明堂比起姑爷身形来更修长匀称,而且强健有力,静立时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可惜世人爱以貌取人,看到赵明堂的面容就直接把他归类为丑陋粗俗武夫。
用心记下赵明堂的尺寸,肖文卿问道:“明堂,除了固定的侍卫黑衣,你自己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圆领还是交领?”他不当值的时候总可以穿一些便服吧?
“随便。”赵明堂道,坐回床沿边望着肖文卿,“文卿,你还过得惯赵家的生活?我娘虽然还很健康,可以做家事,但她总会老,你将要承担所有家务。”
她才进赵家第二天呀,他这就问过得惯不惯了?
肖文卿微微一愣,微笑道:“明堂,你放心,我吃得了苦。”做贵妇人们的贴身丫鬟,除了会受气受辱受罚外,只要用心伺候,生活真的比平民家主妇轻松安逸。别人的贴身丫鬟是否这样她不知道,她和春丽就伺候小姐梳头穿衣端茶送水铺床叠被,陪着她走动;小姐的薛奶娘基本游手好闲,每个月拿三两月钱,还能指使小姐身边的小丫鬟们替她做事。
“我是一个侍卫,说得难听点,是替人卖命的武夫,也许哪一天……你可守得住赵家?”赵明堂问道,目光炯炯地凝望这肖文卿的双眼。
肖文卿很平静地说道,“明堂,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就说过,只要你接受我,我对天发誓,此生身心绝不背叛你。”从古到今,人们并不反对寡妇再嫁,只是高门世家之间出于利益,不赞成自家寡妇再嫁。
这是个冷静执着的女子,有着绝大多数女人没有的想法。
赵明堂对肖文卿很是满意,道:“文卿,你以后凡事听我的安排,我不会辜负你的情。”虽然肖文卿一开始有利用他的想法,但既然他们已经成为夫妻,他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她,保护她。
“谢谢。”肖文卿笑了起来,双眼勇敢地平视对方。她不需要白话本中激烈火热的爱情,她需要的是贴心的夫婿安稳的家,还有涓涓细流般的长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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