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睁着。
房间里没有光线,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依旧保持着睁眼的姿势。
她死了。
她没死。
她死了……
循环着,像一首葬歌。
年轻的男人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他掩住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叫。
他用了一个礼拜来重复这些动作,然后,他起身,扯掉身上的衣物,cl着,他洗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澡,然后,推开衣柜,选取了服装。
他做得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在领带间穿梭着,那是她曾经做过的,尽管,只是在一场不夹杂任何个人感情的走秀上,但他就是记得。
他应该告诉对方的,他应该说的。
镜子里的青年,脸色苍白,像是长久没有照射过日光的吸血鬼,但他没有森冷的牙齿和强壮的臂膀,他是如此瘦削,前面的肋骨都清晰可见。
盖斯东拨动着自己有些卷曲的黑发,在他过分瘦削,苍白如鬼魅的时候,在他心脏痛的要死却不表现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同那个死去的男人竟然有几分相像。
他拨动着自己的睫毛,手指在要接触到眼珠的时候,停顿了,过了好久,才收回去。
“刷——”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猛地拉开,太阳像是带着最为强烈的光线一样照射了进来,刺激的人只能闭上眼睛。
“我会帮你的……”他喃喃自语,被阳光照射的脸,像是切割成了两半。
而就在这一刻,茫茫大海上,一艘货船里面,水手们正在外面取乐,他们正庆祝着刚刚捕猎到了一头抹香鲸,取到了上好的油脂,甚至还有了罕见的龙诞香,他们大干了一票,等船靠岸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卖了,每个人都有不错的收入。
酒水碰撞着,粗鲁的骂声和笑声在海面上传开。
“走,去拉两个出来!”
一个大胡子男人喊道,有两个人应和了一声。
没多久,从船舱里面,被拉出两个纤细的少年,他们几乎还是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岁,同这群水手一比,那胳膊像是姑娘家一样纤细。他们几乎赤裸着身体,只在下半生围一块破布,用来遮住他们还未完全发育好的性器.
“啪——”手掌毫不犹豫的拍打在少年们的屁股上,那些孩子被打的疼了,却不敢哭泣。
接着,理所当然的,在那一群笑骂中,远离了文明社会的海面上,在这艘船上,一场sy就开始了。
是夜,除了在瞭望台值班的人,所有人都睡着了,哦,值班的水手也在偷懒,打着瞌睡。
这个时候,船舱的底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面,突然有了细微的动静,一只惨白瘦弱的手扒在了缝隙那儿,没多久,一个瘦弱无力的女子起来了。
玛格丽特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她已经多日没有进食,每隔几天,她会出来偷点水喝。
她不敢绕去藏食物的地方,有时候,她会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哭声,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她刚刚躲进船舱里面,那种感觉,除了震惊就是心惊。
她不能去帮谁,帮不了,不能帮,只能催促自己,把这当成一场恶梦。
那晚,从悬崖上摔下来,她没有死,然后来到了港口,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躲了进去,她知道货船是会到别的国家去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国家,但至少,比留在法国安全。
她不能死,她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玛格丽特重新躺会那个箱子里面,她身下的布料是如此的柔软,那是一件婚纱,可惜,已经完全被她毁坏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发热,有时候还在打冷颤,她的身体虚弱到多呼吸一口气都仿佛要死过去了。
她的身体不健康,一直都知道,这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上一次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