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自杀了。
由于当时是寒假,又赶上过年,所以这件事除了学校的领导和保安,几乎没人知道,方蕴凝没有亲人,我父母拿出了一大笔钱,学校也因为顾及声誉,这件事就这样被硬生生压了下来,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就在初三最后一学期开学后不久,我几乎都快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背开始变得奇痒无比,开始只是出现一片发红的区域,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开了些软膏和抗过敏药给我。没过几天,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背上突然穿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直接把我疼醒,紧接着我就听见一阵阴森的笑声。
我吃惊地来到落地镜前脱掉睡衣,竟然看见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我背后,我吓坏了,却听见它阴恻恻地说:‘方蕴凝,你以为我死了就全都结束了?你别妄想,我一定会把我承受过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接下来的事,就像卞老师经历过的一样,毕璇对我的父母下咒,威胁他们如果不虐待我,就会被剥皮而死,可是哪有父母舍得伤害自己孩子的,于是没过多久,我的父母就死了,被剥了皮,血淋淋的……”
说到这里,方蕴凝平静的语调终于染上了一片悲伤:“父母去世之后,奶奶就提议要来照顾我,开始我一直在拒绝,我不想让奶奶也变得和爸爸妈妈一样,可是,我不知道毕璇对我做了什么,只要我拒绝,她就会让我浑身发疼,那种疼痛,根本不是一般打骂所能比拟的,那是一种好像把身体拆开重塑一样的疼痛,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扛不住这种折磨,终于还是答应去奶奶家。
再后来,这样的事就开始重复,开始也许他们会虐待我,打骂我,可是渐渐的,不知是不是良心过不去,最终也是难逃剥皮的结局……”
方蕴凝哽咽了,她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终于放弃,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袁梓榆不知道她的眼泪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对年少无知的悔恨、痛失亲人的悲伤、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对毕璇的忏悔?
也许都是,可这还有什么意义,她的罪,法律并不能给予重判,但这块伤疤,将会跟随她一辈子,用一辈子来还债,也算是另一种重刑了吧。
袁梓榆默默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当他踏出时光购物中心后,夕阳的余晖倾泻在他身上,暖意洋洋。
“去吃饭吧,饿一天了。”他看着身边的晏珩,第一次主动邀约。
“好啊,我请客。”晏珩愉快地一口答应:“你想吃什么?”
“嗯……”袁梓榆想了想,然后问小扫:“小扫想吃什么?”
“吃火锅啊,这种时去吃顿火锅最痛快了!”小扫喳喳地提议。
“可是一天没吃饭,吃辣的对胃不好。”晏珩反驳。
“你傻啊,火锅不也有清汤吗?”小扫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清汤有什么好吃的?吃火锅就要吃红汤的才够味!”
吵吵嚷嚷声中,西下的夕阳,将三人的影子逐渐拉长。
最终小扫也没吃上火锅,而是硬被晏珩以“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也要先顾及先生身体”的名义拉去喝粥。
大晚上喝粥!小扫本来是一千个不情愿,直到时蔬鲜虾粥、酥皮莲蓉包、粉果等一盘盘看着就很精致美味的小点心摆满餐桌后,他立马就变得两眼放光,除了好吃再不说一句多余的话。